“所幸有惊无险,这几日辛苦你了。”
殷燃兀自对峙,一时不慎左臂被月啼刀所伤。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冀柏笙与戴荷同时堕入了沉默,他们不信她。
叫骂声不竭,声音宏亮,响彻整座城池。
这倒是个毒手的人物,较之齐石,万俟百里迟要更加凶恶狠辣,野心勃勃,更不要说他横扫千军的技艺。
她一身红衣,御白马,持银剑,青丝飞扬,发带如血狂舞,目光空灵,万物化在眼中皆成缥缈之气。
“说吧,有甚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动静非虚,第三日,万俟百里迟带领万人先头军队浩浩大荡袭城而来,在麟州城外叫阵。
本日之战,是她请来的。
“甚么龙卫军,我看是乌龟军吧,龟缩在城内,是不是惊骇爷爷打得你们屁滚尿流!”
冀柏笙捂着额头又倒在马车里,殷燃则仓猝驾着马车往麟州州府赶去。
强行破镜,极易走火入魔,乃至武功尽废,当场毙命,万俟百里迟沉声道:“你不要做傻事。为了素不了解的人,值得吗?”
殷燃仰身躲过凌厉的一刀,投桃报李,天问剑极速向万俟百里迟眼睛刺去。
“打败我?就凭你?”万俟百里迟并未将殷燃放在眼里,他游刃不足地拆解着殷燃的一招一式,像是在陪着一个孩童玩耍。
“妾身甘之如饴在,只是有一事需当即报与王爷晓得,在您返来的一刻钟前,妾身俄然收到火线谍报,言,齐石叛军向大漠借兵五万,欲将麟州城围困,迫使龙卫军弃城而逃,亦或是……投降。”
黑马仰天长鸣,月啼刀被仆人握在手中,收回降落的嗡鸣,真气流转,刀身上封印着兽爪獠牙,此时也蠢蠢欲动。
即便他是戈壁之王,是龙卫军之劲敌,在殷燃眼中,他的性命也并不比三千生命来得更加宝贵。
“为何要逃?我本日前来,就是为了打败你。”
且不说是否能胜利以三千兵力伤到万俟百里迟,单单就这三千兵士本身性命而言,殷燃便感觉不值。
“请给我一次机遇,”相逢以来,她在冀柏笙面前一贯是高傲不成一世的模样,而此次,是她初次谦虚地低头停止哀告,“若我不成,再用三千死士,可否?”
万俟百里迟不欲伤她,见她臂上鲜血直流,便暂缓了守势,“如果胡霭在另有能够,凭你一人单枪匹马,想要克服我绝无能够。”
“哈哈哈哈!龟儿子速速出城迎战!”
“万俟百里迟,敢不敢与我单挑!”殷燃纵马横立,眉宇间是孑然的厉色。
是以虽以女子之躯,亦能服众。
殷燃信守承诺,作为冀柏笙的贴身侍卫一向躲藏在暗处,将冀柏笙与戴荷的扳谈听了个十成十,战情告急,她从房梁飘下,站在戴荷身边,一丝声响也未收回。
万俟百里迟见到阵前的红衣女子,眼中精光尽显,像一头瞥见了鲜肉的狼,他抬头朗声一笑,对殷燃道:“有何不敢!众将士原地待命,我去去就来!”
“传闻此次打头阵的,是万俟百里迟。”
冀柏笙沉吟半晌,左手重扣了三下桌子,沉声道:“殷燃,出来。”
冀柏笙重归州府,却未歇息,反倒是在书房召见了戴荷。
殷燃冷哼一声,道:“你该死。”
戴荷浅浅一福身子,侍立在冀柏笙面前,自他掉落绝壁开端,偌大的军队端赖戴荷支撑,她是一个女人,是昭王侧妃,也是智囊,是足智多谋的女诸葛,是数次仰仗智计将龙卫军带返来的人。
冀柏笙嘲笑道:“好大的胃口,就看齐石逆贼狼子野心有没有命能够安设了。我十万雄师,莫非还怕他不成。”
战书已经送达城内,在一片叫阵声中,麟州城古朴厚重的大门被缓缓翻开,一人飞马出城,银剑灼灼,单枪匹马立于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