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田野多日,傻子第一次吃了顿饱饭。
“你是遗世宗的人?”殷燃站起来,靠近他的胸膛细心看那飞鸾,青翼长尾,一向没入后背。
殷燃空有力量,没有内力,吃力地跟着他,在身后吭哧吭哧地跑。
约莫一炷香,她悄悄转头,见傻子仍呆愣愣站在原处,不幸兮兮的模样……
她带着捡来的人回到了她山中的府邸,更切当地说,是营寨。
“要不要跟我归去?”
“你家人在哪?”
傻子无措地看着她。
再看那傻子,一样是赤脚,他恰好一点事都没有。
傻子眼巴巴垂下眼睛问她,“能吃吗?他们说得等你来。”
她气愤地坐在地上,擦去了咳出的血。想不到,这傻子另有武功傍身。
房中沉寂,只余红烛燃烧。
傻子睡得不平稳,夜中一向喃喃自语。
殷燃猖獗心动。
傻子从床上坐起,在她身边蹲下,摸了摸她粘上地灰的脸,“不……不是用心。”
无星无月,四周黑黢黢的,只要流萤在腐草间飞舞,傻子一手抱人,一手持剑,走得非常安稳。
傻子和顺地蹲下,殷燃站不稳,扶住他的肩膀,将受伤的脚搁在他腿上,公然脚底被划破了一个口儿。
“你做甚么!”
桌上摆着酒肉,傻子垂涎已久。
“都怪你。”
傻子摇了点头,“我不记得。”
殷燃没有半分不耐,美人喜洁,她懂。
身后树丛一阵窸窣,富强的灌木丛中站起小我。
寨子里再次传来殷燃的哀嚎,殷燃被打得措手不及,四脚朝天。
野人猜疑地歪头,看着她,“回,那里?”
殷燃翻了个白眼,本身真成了耐久饭票。
酒足饭饱,殷燃又起了旖旎的心机,她牵着傻子再次到了床边,悄悄一推,他顺服地倒在床上,殷燃俯身趴在他身上,悄悄解开他的衣衫。
傻子很听话,冷静爬上了床,堪堪挨着床缘处,大半身子皆在床外,也不知他是如何保持的奥妙均衡。
平州多山,亦多山匪。
“天然是回我寨……府中。”殷燃笑眯眯地拍胸脯包管,“顿顿有鱼吃!”
她出来得焦急,也未穿鞋,走在泥地里冷不丁被凸起的锋利硬物划破了脚。她哎呦一声,痛得单脚原地蹦了几下。
殷燃看着他带泥的腮帮子一股一股,又见他耳垂上缀了小小一颗红痣,似被雪打落的小花苞,直直落进了她的内心。
何时山上来了个野人?
好姣美的人,她起了色心。将手中的鱼朝对方晃了晃,“吃么?”
野人已将鱼囫囵吃完,闻言摇了点头,“醒来……就在这里。”
“罢了,算我不利,抱我归去。”
他坐起来,还是呆愣愣的,殷燃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你这是如何了?”
话音刚落,就被那傻子环着腿单手抱了起来,她怕翻下去,仓猝扶住他的肩膀。
殷燃从他怀里站起来,到桌边坐下,给二人到了杯酒,招了招手,叫小狗似地,“过来吃吧。”
殷燃没法,只得和他一块找,俄然间脚下踢到一硬物,拿起来一看才知是一把大剑,古朴厚重,刻着“丹华”二字,剑身上嵌着暗红色纹路,剑柄处缀着一块小小的鱼形玉,剔透无垢,是块可贵的好玉。
他不知本身姓甚名谁,从何而来,要往那边,孤身一人,身无长物。
她伸开手,白痴不解风情,只会用饭,也该卖点力量。
她扑了一下,竟没将傻子扑倒,跌坐在他怀里,像是投怀送抱
她盘坐在地上,指了指铺着红被子的床,“去那边睡。”
她应了声,牵着人大喇喇地进了寨门,将人顺手扔给几个小弟,交代他们将人洗洁净早晨送至她房内,洞房花烛。
殷燃直起家子,烛光亮灭,将她的眸子衬得格外浅淡,瞳孔的纹路清楚可见。她抬手想将傻子敞开的衣衫掩上,指尖偶然触碰到胸前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