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百里迟拦住想要开口说话的殷燃，对巫医正色道：“塔尔族行不端坐不正，滥杀无辜，枉造杀孽，实是自取灭亡。我木脱族堂堂正正，问心无愧，不怕因果循环。”
万俟百里迟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苦涩，像暮秋的远山孤鸿，六合旷远，却又带着一望无边的寂寒。
“不是他来求药，是我来求药。”胡霭抢先答复，“我情愿承担统统结果。”
万俟百里迟说了然来意，向巫医求药。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塔尔族用了毒药，举族尽皆毁灭。现在你也来求药，可曾想过了局？”
“你的祖母说，那把钥匙一向在你父亲那边，万俟远方策动兵变时，他已经缠绵病榻，命不久矣，本来是想支撑到你返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便将那把钥匙吞进了肚子里，也因为这个，一命呜呼。”
“我本来是想叫太王厥后助你一臂之力，却没想到，半路上与她碰了个正着，她也正要往正殿来呢。我就跟着她返来了。”
巫医微微一笑，像是见到了一名老朋友，“前次见到你还是十年前，你为母亲求药而来，现在，你已经是辉夜城的新王了。”
“不是你，而是他。”巫医看向万俟百里迟，“大漠诸神在上，你可愿接受代价？”
“不是，不是如许的。”她固执地对峙着。
“但是我的药，放那里去了呢？”巫医灰色的头发随便编成了一个辫子放在脑后，发梢微微打了个卷儿，很困扰的模样。
……
灰尘遍及的天阶，无人生还的宗门，安葬衣冠的孤坟，另有更远的畴昔。
万俟百里迟左手搭在心口处，向巫医微微施礼，“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我是百里迟的祖母，也是远方的母亲，更是辉夜城的太王后！”老妇人的眼中流下一行清泪，她还是慈爱地谛视着万俟百里迟，本身的孙子，现在的新王，“百里迟，你长大了，祖母只能最后教你一样东西，那便是——无情。你明天杀了本身的叔叔，今后还会杀很多人，或许是仇敌，或许是本身的百姓，你要记着，捐躯是为了巨大的将来。”
三天后，方侯百里迟从百忙中抽身，带着殷燃与胡霭二人前去巫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