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蝶忆剑法第四式——破茧成蝶。是我从断剑中了悟而出。”
万俟百里迟恐她受伤,正欲收力,却见殷燃比他更先一步,他身材前倾,只一瞬息,她便翻到了万俟百里迟身后,极其敏捷,乃至看不清行动。
此前万俟百里迟一向觉得,殷燃是个豪杰,亦是个美人,可当她拿起天问,剑雨纷飞之际,他又发觉,本来她不止是美,另有灵。
人有灵魂,剑有剑灵,万物有灵,化成实体,便成了她。
殷燃挽了个剑花,问道:“如何,要不要与我比试几招?”
姜独顶着一张麻子脸,向殷燃先容他的作品,“实在面貌在骨不在皮,最高超的易容不是窜改皮相,而是易骨。”
他面庞浅淡,看过即忘,给旁人留不下甚么深切的印象,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练就炉火纯青的易容之术,又或者是长年累月不以真脸孔示人,才让他丧失了本来的容颜。
她不由啧啧称奇,问姜独道:“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万俟百里迟应战,这该当是除却两军对垒以外,二人的初次较量。
“如此也好。”
他说:“我能。”
殷燃这一招逼得他尽力应对,月啼刀迸收回澎湃刀气,将殷燃击飞出去。
待第二日,殷燃与万俟百里迟再来看他,却发明“姜独”已死,连尸斑也是惟妙惟肖。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分袂,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万俟百里迟说着,一边偷偷瞧她,他们二人已经有很长时候未曾这般并肩前行,一起闲谈了。
幸亏他伸手拉住殷燃,替她抵消了大半刀气。
殷燃走出去时,他正被捆缚在椅子上,双目紧闭,皮开肉绽,伤口暴露在外,像是被甚么东西扯破。
“一心求死。”万俟百里迟说到此人便感觉头大,“不吃不喝,这几天都是让人将米浆强行灌出来的。我看他甚么都不会说的。”
侍卫卤莽地将他唤醒,让他接管殷燃的查问。
殷燃从怀中取出令牌,那是遗世宗宗主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