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戴荷缓缓吐出的四个字,殷燃内心的惊奇亦是逐步扩大,“你,你说甚么?”
……
“你去麟州州府便可。”
留着络腮胡子的大当家问她:“你像极了我那死去的妹子,如何样,要不要留下来?”
开门的手徒然放下,她折返返来,面对着戴荷,“我记得。凡是我能做到的,你固然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咚……咚……
“亦实,亦其!”她呼喊着想要靠近,却被仆人一脚踹翻在地。
她在地上扭曲地爬动,像是一条从水沟中爬出来的臭虫,一朝得见天日,丑恶无处遁形。
仆人将她踹得更远,恐怕肮脏之物弄脏二位少爷的衣摆。
遂骑上马,绝尘而去。
她还是被关在笼子里,起先每日另有饭食,到厥后,饭食也没了,囚禁之地阴暗又逼仄,她偶然自嘲地想,那些在贩子上被小贩呼喊叫卖的,倒扣在竹筐中的鸡鸭临死前都要比她好过一些。
那齐石背后之人,会不会就是猎云宗宗族?
她挣扎得没了力量,寂然侧躺在地上,目光却与孪生子交汇在了一处。
这真的不是梦么?
听了她这话,殷燃心又悬起,戴荷的拜托的确与她来麟州的目标不谋而合,“你都晓得些甚么?”
“去查一查齐石背后之人。”
他与麟州叛军是多么干系,与猎云宗是甚么干系?
他如何会在这里?如何会是他?
“哪来的疯婆子,还不快快打走!王妃已经薨逝,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着王妃的灯号招摇撞骗!”
戴荷似是比她还要焦急,跑进笼内,不顾她身上脏污,蝇虫遍及,一把将她拉起,带着她一起跑到王府偏门,那边有一匹马,另有一个承担。
“我想你,去一个处所。”
戴荷将殷燃送出堆栈,临别之际,她又问道:“你当时分开,可曾回了家?”
天然是归去过的,她带着一身伤痛与雪雨风霜回家,披垂着头发形似乞儿,却未曾叩开殷府的大门。
人将来时,她盼人来,人来了,她却惊骇地蜷在角落里,不敢妄动。
“那里来的叫花子,滚滚滚……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