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媗眯眼看着这位肥头大耳的林老爷,眼皮眨也不眨:“不是‘当’,而是认定你本来就是有头没脑的蠢货!酒楼左巷百米处就有一间发卖文房四宝的书屋,本蜜斯愿赠碎银一两,请酒楼小厮跑腿买本唐国尘河县志返来对比。”
她嘿嘿嘲笑了几下,曼妙回身,一双美目流盼委宛地扫过世人,最后落在手捧碎银目瞪口呆的小厮身上,将最后一锭碎银渐渐放下:“柳子相,本蜜斯出门钱带未几,便不一一指教。风花雪月、胡说八道、诽谤国辅府这三罪……费事小二,这最后一锭买本《易经》,第八十页第四行,算是本蜜斯回赠柳子相的话,渐渐翻着看。四哥,锦媗困了,我们回家吧。”
“萧国三殿——”华锦媗扬声嘲笑,稚嫩清脆的嗓音硬是盖过林老爷的吼怒,“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太和殿在宫门最南,又曰奉天。保和殿在太和殿后,名曰建极。中和殿最北。柳子相,你说你沿着太和殿路子保和殿再到中和殿,能够吗?”
第五锭碎银,“《还珠梦》零八卷第一二九九页,第一行第十字‘离垢钟’开端……”
华锦媗伸手抚着额前那点朱砂,似笑非笑,柳子相瞅着她这模样,不知为何有种在灾害逃的预感,他强咬牙道:“倒是华蜜斯说得仿佛本身亲眼所见一样?”
酒楼内俄然响起凤金猊清冷的声音,仿佛空谷反响般缭绕:“唐国十七年和二十二年各自编辑的《尘河县志》,《萧国三殿》,《三言两拍》,《还珠梦》,《吉利纹》,《墨家录》……《易经》,统共十四本,当即买来!”
那小厮在世人吼怒催促中,脑海更是吓得空缺,那里还记得华锦媗方才说了甚么?
很多人盯着那小厮手中堆满的碎银,不顾柳子相面色紫涨,催促道:“你还在这里愣着干甚么?还不从速把她说的那些书买返来对比!”
酒楼高低的人顿时啧啧点头,纷繁拥戴:“是呀。”
不晓得拿出多少锭碎银,华锦媗已渐渐掏光腰包的碎银仅剩最后一锭。
柳子相面色一白,不知该如何作答,世人见他这副模样不免群情纷繁,华锦媗盯着面色已变的柳子相,渐渐递出第四锭碎银——“你讲的河州山翻船赚尸银,仆人误投真命状的血案,实际上是零七年产生河州山旁的永口道,当时主审官是唐国从三品的文散官——丁绍元。《唐国拍案》卷七,第三十七页有详细记录。”
等候期间,整座酒楼死寂一片,凤金猊亦是捏着扶手,一双欺霜胜雪的冷眸落在酒楼大门,其他大族后辈也莫不是在屏息静带,世人都想考证些甚么。
第六锭碎银,第七锭碎银……
柳子相心虚的瞅住华锦媗,因为他底子没到过唐国,更别提那唐国赫赫驰名的九龙台。如她所说,他平时平话内容皆是采集各国各处的县志,再添本地故事加以润色,然后冠上“所见所闻”来讲。本来想县志这些东西偏僻无人看,又是本地官吏体例,定无不对,只是没想到这华国辅蜜斯竟然——“哼,老夫游历各地必然熟读本地县志,这亲眼所见与本地县志天然不异,华蜜斯,这如何证明老夫扭曲究竟?”
“勉勉强强,还行。”华离羽鄙弃全场,然后轻咳几声,仗着妹势举头道:“好,回家吧。”然后在世人深深谛视中,举头、昂首、雄气赳赳地大迈步分开。
柳子相一怔,其别人怔得不轻。
饶是他本身也能过目不忘,但还是震惊不已。那管家明显说华锦媗不识字,但是她不但识字且举例论证皆是信手拈来,满是他未看过的书,并且过目不忘的本领也远胜于他,能切确到所看过的页数、行、列、字等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