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后,想起几度催人的少爷,她们当即上前服侍华锦媗换衣。她昨晚那件沾血的衣衫早被抛弃了,现在换上石榴红的百幅群,梳着双环望仙鬓,淡粉色丝绦环抱发端垂在鬓侧,衬着墨发雪肌和脖颈间的富丽金锁,非常明艳美丽。
几番吼怒无效,华锦媗低头,浓黑幽丽的眼睫微微颤而垂着,粉饰了她眼中庞大而闪亮的光芒,俄然纵身跳了下来,“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痛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被簇拥着前后摆布都看不见的华锦媗,感觉这些婢女实在热忱过了头,各个冲动万分也不晓得在镇静个甚么劲儿,全都一派如释重负的模样,急着把她带去书房,像是只要把她送到那儿就能天下承平、阖家安康。
陆宝玉吓得不轻,仓猝上前扶起她,哪知华锦媗摆脱他的手,拐着脚咚咚咚地朝房门口跳去。
“哭甚么?”凤金猊冷冷的笑,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这副模样。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些婢女不敢进书房也就罢了,为啥还要将她推动火坑?
华锦媗颤抖地伸手筹办排闼,这门蓦地“吱呀”一声分开了,她这手就推到一堵温热丰富的胸膛前。
华锦媗眯着眼睛望着紧闭的书房,内里俄然传出一声盛气凛然的吼怒:“她昨晚才刚喝了一碗千年人参悬命,你们就不会找张软椅把她抬过来?”
“脚受伤就别瞎跑。”一只手扣上她的肩头,霸道的内力涌来,贯穿她的四肢百骸,竟压抑住那股刺痛。
半个时候后,能屈能伸的华锦媗奉承笑道:“凤公子,时候到了,我能够下来了吗?”
高脚花几一动便摇摆,华锦媗心惊胆战地抵住墙壁稳住身子,环顾四周,只能将乞助的目光投射到坑沿另一侧的陆宝玉。
婢女们一改先前的欢乐氛围,变得战战兢兢,从速谨慎翼翼的、仔细心细地把华锦媗放下来,然后伸脱手,将她一寸一寸地往书房门口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