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嗤的笑了,伸手点了点她:“你就吃准了朕舍不得,才敢如此猖獗是也不是。”说着往那边儿炕柜上瞧了一眼:“传闻陈韶补了你生辰礼,是甚么好东西?过了这么久还巴巴的送来。”
刚要往里走,就听背面一个熟谙的声音:“这是如何回事?”
陶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万民都是皇上的,戋戋一个生辰礼算甚么失礼。”
皇上目光晶亮,微微弯起嘴角,暴露个极浅的笑:“还算有些知己,朕倒没白疼了她。”说着微侧头看了窗外一眼,隔着窗子上镶嵌的玻璃葫芦,能瞧见这丫头正绕着院子转圈呢,也不晓得是遛食儿还是拉磨呢。
德容功貌?陶陶忽觉万分讽刺,是啊,本身这四样一样不占,出身又差,跟人家尚书令媛如何比,只要不傻,天然晓得该娶谁?本来书上说的是真的,男人的话都不成信,凡事信了的女人都是傻子。
“好家伙,这丫头够横的,也不看看这事儿哪儿就跑这儿耍横了,我看你是活腻了,不知如何死……哎呦……哎呦……”话未说完就给陶陶踹了出去。
便如此景况下,能跟老友见面说话儿也让陶陶非常欢畅了老半天,拉着子萱打量她一遭:“瞧着气色倒好,比当时见你的时候,胖了很多,可见安家没虐待了你。”
皇上:“你不消说如许话,便这天下万民都是朕的,朕想要的不过一人一心罢了。”
十四:“七哥放心吧,不会出事儿的。”
好久七爷都没动劲儿,就这么站在大门口,仿佛成了石头人,十四从门里出来,瞥见他这个模样,都有些不知说甚么好,只叫了声:“七哥,你还好吧。”
子萱:“你能想开最好。”
七爷没昂首,只是说了句:“这丫头性子倔,急怒之下不定干出甚么傻事呢,十四弟还是跟去的好,免得出了岔子。”
皇上从里头拿起一块玉牌打量了打量点点头:“倒是可贵好玉料,雕工也细,难为陈爱卿有工夫做这个,只不过既送这丫头的生辰礼刻三十六计倒有些不应时宜。”
子萱:“你也晓得我那婆婆自来权势,先头嫁出来的时候,若不是你帮了大忙,先帝主婚,我在安家的日子哪会如此安生,便安铭待我再好,安家主事的终不是他,说到底是你在先帝跟前儿得宠,我才跟着沾了光,现在想想当初亏的跟你打了那一架,成了朋友,不然都不知现在在哪儿享福呢。”
落晚用过膳,吃茶的时候,皇上开口道:“传闻今儿潘铎跟陈韶来了。”
便道:“你哥放出来了?”
十四想劝他,却发明如何也张不开嘴,若换了本身是七哥,只怕比七哥也好不到哪儿去,从古至今情之一字最是难明,七哥如此,十五如此,皇上也如此,而本身呢……
陶陶只觉仿佛好天一个轰隆,把她劈的面前发黑,身子晃了晃,几乎栽下炕去,子萱仓猝扶住她:“陶陶,事已至此你也想开些吧,有句俗话说的好,胳膊扭不过大腿去,七爷有七爷的难,皇上赐婚,他若不该就是抗旨,你莫非想七爷被砍了脑袋。”
七爷苦笑了一声:“倒是忘了,皇上天然不会让这丫头出事儿的。”
子萱神采变了变:“陶陶你不总劝我,凡事想开了吗,有些事儿你还是想开些,有些事儿还是别问了。”
皇上:“毕竟是你的东西,不经你点头,我瞧了岂不失礼。”
陶陶这才想起来,向来新君继位需求大赦天下,姚家的人便两位老爷罪不容诛不能赦免,其他后辈却可放出去的,特别子萱的哥哥姚子卿,只是受了连累并无大奸恶,加上子萱又是安家的媳妇儿,皇上还是安家的半子,这么算起来也算亲戚,总有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