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道:“你这院子倒清算的颇划一。”
城西的钟馗庙里有两颗柏树,传闻已过了百年之久,笔挺的树干直冲云霄,富强的树冠投下半院子阴凉,十四已在树荫里头站一会儿,他是来接皇上回宫的,明儿御驾就要出京巡幸江南之地,到时候百官相送,总不能在这儿庙儿胡同里头,于礼反面。
正说着,就见四儿跑了过来:“蜜斯蜜斯,宫里传了信儿,贵妃娘娘薨了。”
子萱:“算了吧,若论清算屋子,我可不能跟你比,这宅子本来就是现成的,先头是陈府,陈大人的案子已昭雪,皇上发还了陈家的财产,这宅子本该是陈韶的,可他却不想要,做小我情送了安铭,恰好借着这个机遇,搬了过来,只晨昏畴昔那边儿存候,倒省了很多费事。”
转过桃林便是堆山造石的园景,触及的极奇妙,中间一弯碧水蜿蜒而过,顺着山石的落差构成一个迷你的水幕,应着边儿上灼艳的桃花,当真是巧夺天工。
陶陶摇点头:“我才不去呢,万一碰上了你那些嫔妃如何办?”
陶陶看了十四一眼,心道难怪十四现在混的最对劲,这份谨慎是其他几位皇子里谁都比不了的,能做到到甚么时候拿捏甚么分寸是最难的。
子萱:“放心吧,那丫头跟你极像,如何也能乱来一阵,便认出来也是皇上三个月回京以后了,到时候你早走的没影儿了,无凭无据的皇上便再恼,也不能把我如何,更何况若不是你,姚家败的那一日,就没我姚子萱了,只不过七爷哪儿……”
十四心道,皇兄已派了七哥去岭南采购香料以备万寿节之需,这明摆着是不想七哥有机遇跟这丫头会面啊,可见皇上即便嘴上不说内心还是极在乎陶陶跟七哥这段儿的,现在人已在皇兄怀里,却仍不放心。
皇上道:“这三个月你好生帮朕看顾着些,别叫人欺负了她去。”
子萱靠近她小声嘀咕了一阵,陶陶点点头:“的确是个万无一失的好主张,只是我很猎奇,你们去哪儿找个跟我一模一样的来。”
陶陶跺了顿脚:“当时跟现在如何一样,归正我想回宫,要不你带我一起去江南,要不然我就在庙儿胡同住到你回京。”
落晚儿叫人购置了一桌酒菜摆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开了春葡萄架窜出了嫩叶,顺着盘曲的藤蔓攀了上去,在烛光月色下甚是可喜。
想到此,便道:“既你不乐意回宫就不回好了,只不过在外头需乖些,不准跟畴昔一样到处乱跑。”
皇上挑挑眉:“碰上就碰上,之前我的□□你不是没赶上过,不是有说有笑的吗,我记得她们还都是你铺子里主顾呢,没少照顾你的买卖。”
十四想不到皇上是担忧有人欺负这丫头,不由道:“这丫头的性子可不费事,不欺负别人就念佛了,谁敢欺负她。”
皇上:“现在气候和缓,也不必然非在养心殿,可去御花圃里逛逛,御花圃的精美倒也新奇。”
陶陶说完钟馗嫁妹的故事以后,小雀儿非常知心的递了正合适的茶上来,陶陶咕咚咕咚灌了半盏下去,把茶盏递还给小雀儿看着皇上:“夫子还想听不想了,弟子这肚子里诗书没多少,若说这些故事倒是多的很。”
皇上伸手拉着她:“他日再说给夫子听,外头十四来了,想是来接朕回宫的,明儿一早就要登船南下,是该归去了。”
两人谈笑着出了大殿,十四躬身施礼,皇上摆摆手:“你现在倒改了性子普通,更加拘束了,你我亲兄弟,不消如此。”
陶陶这会儿心定了很多,以陈韶的气势,既然他运营此事,必定万全的多:“说吧,如何打算的?”
陶陶道:“真跟我长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