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者,性命双修,若落空了自我,这‘性’,还如何修?
二青于高崖岸边的一块巨石上坐下,一脚悬空荡着,一脚曲起踩在石上,一只手手臂置于膝上,看下落日西下。
若非经历其间诸事,他亦不知本身何时能够警省!
二青闻言,有些沉默,他听得出来,明白的话中,仿佛对本身的出身,多少有些自大。或者,这是浩繁妖类内心深处皆有的吧!
明白闻言微浅笑了笑,放出雪练与夜影,另有红狐。
“是啊!百多年未见,倒是有些驰念了!”
二青苦笑,“师姐是不是也感觉这不敢信赖?细思极恐!”
二青又道:“若不须行那善功,那随心而为便可。修道者,不讲因果,只讲缘法,遂有修行者功参造化,但却不可善道,善与恶,亦只在一念之间,亦不会影响其修为,只要其道心充足果断!”
二青闻言,便道:“那师姐便不需多想了。虽说我等万里追杀那苦道人,是有违修道者心随缘法之主旨。但是他确切该死!且若欲登上那三十六层天阙,便须行那善功,杀他,却属善功一件!”
明白轻叹道:“师弟曾言,大家皆欲成仙。虽说天上仙神有诸般不便之处,但亦有似石笋山二仙那般清闲六合之仙。此等大欲,我又如何能等闲将其斩去?师弟,如有朝一日可位列仙班,你能回绝否?”
二青抬首侧看了明白一眼,道:“我等修行,除了长生,便是为了清闲,师姐欲成仙,为的也是将来能够清闲于这六合之间吧!”
二青和明白此时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师姐可否想过,如果我等端的上天做了仙神,将来长生自是无甚题目,但想要清闲,却又另当别论了。你看那天上仙神,如有仙职神位在身者,哪个敢擅自下界玩耍?”二青轻叹道:“有仙职神位在身,便半晌不得分开。如许的仙神,做之有何意义?成仙得道,乃为清闲,为有朝一日可做想做之事。可若上了天,能算得上清闲么?”
他不晓得本身可否回绝,但却多了一丝疑虑。
不能明心见性,到头来,岂不是一场空?
明白轻叹道:“师弟,你说,我等此前万里追杀那苦道人,是否稍嫌决计?有违我等修道者心随缘法之妙?”
二青点头道:“长生清闲之法,我等实在已然获得,只要持续这么按部就班地修行下去,长生已然不是梦。但要位列那仙班,受天庭封赐,飞升到那三十六层天阙去,就须行那善功了。”
他喜好她,因而便事事姑息着她,二人虽看似相敬如宾,但她想做甚么时,他却都在冷静支撑着。
明白有些迷惑,为何二青会收回‘本日方知我是我’这类感慨。但是听到前面的题目,她却没有任何踌躇地说道:“自是同业!”
或轻或重!
海风缓缓,鼓起微许波澜,有海鸟于海面上伸展着身子。
明白轻咬银牙,传音道:“以是天庭众仙,为保护六合次序,斩妖除魔,却非论那妖是善是恶,亦非论那人是否有过,只要这三界六道次序能够稳定下去便可!师弟但是这般设法?”
成仙,真有那般夸姣么?
平时看不出来,但从这句话中,便能感受得出来。
但是,她的道心是果断了,但是二青的眸底深处,却埋没了一抹疑虑。正如之前明白问他那般,如有朝一日可成仙,他能回绝否?
很久,明白轻掠耳鬓的秀发,轻声道:“师弟,你想明白了么?”
明白闻言,亦是轻叹。
仿佛二青的必定,更加果断了她内心中所想所思普通。
她的修为进境迟缓时,他会想着帮她晋升;她的道心蒙尘时,他会想着如何帮他打扫;她的表情不佳时,他会哄着她;她想做甚么率性的事情时,他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