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青与之相对施礼,道:“青王兄亦算是求仁得仁,倒是我过分于固执了。青王兄亦请保重,或许他日相见有期!”
二青抬起手来,打断了他的话,道:“青王兄,你魂未散,本体又是古树,古树截枝亦可存活,想来不成能这么等闲死去……”
见二青皱眉,青王浅笑道:“好了,岑兄美意,我心领了。那千年树心肠点之处,已告之岑兄,岑兄要与不要,请随便。”
二青闻言,不由看着向青王,青王笑道:“那千年树心,乃我本体炸裂以后所留……”
青王点头道:“明性现在已然遭劫,此事已不成强求,此乃他劫数未满。之前我身故之时,有位尊者引我而去。只是行至半途,他又言有故交来此,因而我便转道而返,果见岑兄至此。”
“既然有此獠在此阻路,为何那位尊者不将其收了?”
二青心底吐槽了句,身形一晃,再次消逝。
老沙有了之前的经验,闻风而动,架起新月杖,但仓促之间,身形倒是没法受此大力,顿时便被一棍砸落,朝下方水面坠去。
那绿影,恰是青王的妖魂,青王妖魂,飘飘缈缈,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散,不再似曾经那般青袍滚滚,气势如渊似海。
二青闻言愣了下,而后点头发笑,道:“不想青王兄的境地也逾发高深了。”顿了下,他又道:“青王兄来此,便是与我说这些的?”
而后,青王朝二青正身施礼,道:“此一别,或许再无相见之期,还望岑兄保重!”
老沙闻言,挺杖纵身砸来,道:“想要抢我粮食,休想!”
那树心上,异香飘零,内里储藏着浓烈的木属精气。
青王也笑叹起来,“一别多年,岑兄修为,倒是逾发高深,殊为可喜。”顿了下,他又道:“此事说来,却有些长了。”
不过,那家伙能得佛门尊者指引,倒也是一桩不小的造化。
很久,他才朝流沙河下贱遁去,即将三十数里,在一段河底找到一根断木。那断木,恰是青王的本体,一截千年树心。
千年树心?明白不是说青王乃万年古树成妖的吗?
青王点头道:“是啊!恰是当初引我入门的那位尊者。”
二青俄然感觉,这老沙的脑袋,能够真的缺根弦。莫非他觉得谁都和他一样,把人肉当作粮食吗?
“那尊者叫你返来禁止我?”二青问。
老沙一口血没忍住喷了出来,身形砸在河面上,而后再次遁逃。
就如许的魔头,竟然也能成佛!
难怪后代佛门信徒能够广布天下!
二青又问:“莫非那位佛门尊者就放着这个魔头不管?佛门虽讲好生之德,可不也一样讲除魔卫道,普渡众生吗?”
是以此时,他只能揣着明白装胡涂,一问再问。
“有缘再见!”
当二青再度呈现时,正一棍砸向老沙的脑袋。
二青又道:“即便如此,你那千年树心,亦可炼制成法器。非论道修佛修,也应有法器伴身才行吧!”
就在二青将黑棍捣入流沙河中时,一道绿影,飘飘零荡,如烟似雾,随风而来,“岑兄,别来无恙!”那绿影朝二青浅笑作揖。
面对二青的题目,青王也唯有点头,“此我亦不知!或许尊者有尊者的考量吧!我来此,便是劝岑兄莫要再管此事。”
可谁想,他却将此视为无用的皮郛,给丢弃了呢!
青王点头道:“固然我也不知尊者有何目标,但想来,他应是不想岑兄因我与明性之事而卷入此事当中吧!”
青王闻此言,哈哈笑道:“岑兄,你应晓得,我乃佛修,肉身不过皮郛,皮郛当舍则舍,又何必固执于此?再者,我好不轻易有尊者指引,正可舍去这身皮郛,明心见性,用心修行。此乃我之机遇,岂可因为这身臭皮郛而失了这等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