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闻言便笑,道:“你这牲口,倒是心大!然修行一道,须戒骄戒躁,水到渠成才最美,切莫好高骛远。好了,你且去吧!”
难过了一阵,他才缓缓回过神来,接过信。
那些少女们见他,面泛桃花;那些少妇们见他,暗送秋波;很多文士们见他,目露邪光。
二青拿着信,愣愣的。
老母顺手一拂,二青便再也伏不下去,直挺挺站立起来。
“修行中人,何必做那后代姿势?当初老身领你进门,亦是念你一心为善,不忍见你蹉跎光阴。现在师徒缘尽,你且去吧!”
百年缘分一朝散,何日方能报师恩?
二青轻撩衣摆,于老母座前叩拜,恭敬伏地。
余下的诸般术法,那便是‘术’了。之前二青只修‘法’,而未曾修‘术’。本觉得此次能够求得师父教他,哪曾想,是这成果;哪曾想,这个一脸慈爱,如母亲般的妇人,行事竟然如此绝决;哪曾想,本身才刚化形凝丹,就要分开此处。
刚才师父说了甚么?
“老身领你进门,并不图你回报。你今后莫要为祸四方,便算是酬谢了老身的这点恩典了。如果惹了祸事,可莫说老身是你师父!”
招来蜕躯凝青衣,炼化獠牙剑三尺。
黑发轻舞眸如星,剑眉中间红带紫。
回想这近百年来,师父的慈爱和对他的谆谆教诲,二青便觉心中难过,那泪水就忍不住往下贱。
虽说传说中,骊山老母确切收了白素贞为弟子,可,可那不是传说吗?莫非这不但是西游天下,聊斋天下,还是白蛇天下?
咦?
“师父,人之统统别于草木牲口,便是因为人有七情六欲,若这些都斩去,那人和草木牲口,又有何辨别?”二青又问。
二青立马跪了下来,神情悲戚。
“师父……”
白蛇?白素贞?
老母点了点头,道:“你且起来发言!”
老母宫中坐,掐指轻推算,而后点点头,似有了决计。
想想当初本身刚来这个天下时,西晋才建,东吴未灭,现在却已物是人非,果然是,山中忽一日,世上已千年。
“师父……”
拜别师尊下山去,一步三回意诚诚。
摇首四顾意气发,百年方得此身子。
回顾百年所居处,心生难过,唯眺望南边,才好受些。
“哪来的小哥,真俊!”
修行中人皆言太上忘情,可儿若无情,那与草木牲口何异?莫非只要斩去那七情六欲,才可得清闲?
老母宽袖一挥,二青便被‘扫’出了老母宫。
心想:连信都筹办好了,这是早就打好主张打发我走了吧!莫非修行中人,都得这般残暴地强行斩断本身生射中的牵挂吗?
“师父这般赶我走,是否想斩去你我之间的师徒牵绊?”
纠结再三,终下得山来,见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二青不由有些愣神。阔别浮世上百载,不知人间是何年?
摆脱囚魂百年躯,化反叛世佳公子。
当时节,男风骚行,风行阴柔之美,像二青这般俊美若妖似的男人,恰是那些好男风的士大夫们所爱好的范例。
老母有些不测埠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这般说,也可!”
二青昂首,暴露迷惑,道:“师父,我百载修行,才去蛇躯,现在修行只才起步,还需师父教诲……”
老母只当没瞥见二青脸上的神情,仍然一副慈爱模样,道:“时才老身替你卜了一卦,利在西南。数百年前,老身曾在川蜀之地指导过一条白蛇,百多年前,她亦化形凝丹,修为比你深些。你是蛇,她亦是蛇,你此去西南,能够去投奔她。且你余下的修行之法,便在她身上。念在老身面上,想来她应是不会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