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照面还好,打了照面,那就不好解释了。
二人不断念,便自那般叩拜着,耳畔不时传来那些进香者对老母的诉求,有求官者、求财者、求子者、求姻缘者……比比皆事。
而明白则是如有所思。
在二青看来,此乃小事,可在天上那些仙神看来,这事便可大可小了。
有了它们两个,虽也可带着它们一块腾云驾雾而去,然,信马由疆任驰骋,有美作伴随骑乘,也不失为一种享用。
明白丽质仙姿,一席白衣足以,又何必其他?至于金银金饰,那东西,在二青学会炼器之术后,就给她炼制过很多。
然二青和明白倒是没有筹算立马回山,担忧那些人杀个回马枪。
二人于城中闲逛几日,看过那殿宇宫阙迭迭;看过那亭台楼阁重重;也看过那水榭廊桥绵绵。
下得山来,步上官道,行稀有里,只见官道两旁阡陌草长,故乡荒凉。便是有那村寨,亦是残败不堪,火食寥寥,难闻鸡鸣犬吠。
崇山峻岭,幽壑深涧,在雪练蹄下,如高山般等闲超越。
看罢长安,二人便又策马常常骊山老母宫而去。
二青和明白下得马来,顺手施了个法,掩去绝世姿容,并让雪练和红绫也变得浅显无奇,这才带着度量红绫的明白进城。
只是这雄城的气势却要比西蜀府城要雄浑澎湃很多。
只可惜,二青和明白已然拜别。那下界的天兵天将,连明白布下的那些法阵都看不破,只道打乱那雷公电母放法下雨之人,乃那路过的散修施法所至。而后随便看了看,便回弃世庭复命去了。
细看路边草丛,偶尔可见白骨盈盈。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这让明白和二青心中很有些沉郁。
马蹄过处,露光银屑飘洒。草木飞退,仿如浮光掠影。
如此庄华豪奢,亦难怪大家都想称王称霸!
“这就是尘寰吗?”
明白有些猎奇的四周看,但却又矜持着,二青见了不由暗觉好笑。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二人丢下雪练和红绫,随那些进香者上山。
“师弟,你说这常报酬何要争来争去,刀剑相向,你杀我,我杀你呢?”当一起见多了这类事,明白便不由感慨。
二青想想,也不由点头称是。
明白见此,心生不忍,便顺手施法,将这些白骨葬下。
那雄城上,旗号猎猎,甲士持戟,威风凛冽。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要金银忘不了!
但见那山上,仍然瑞彩万道,霞光灿灿,祥霭覆盖。
现在一见,确也不见得比西蜀府城热烈繁华多少。
比拟之下,这些凡物,也只能看看。
当时节,恰是多邦交兵之际,各地烽火不竭,百姓水生炽热。
二青与明白于山下弃马,眺望山上,心中一时感慨很多。
辞师下山如同昨日,再回顾已是数十年。
“师姐,想看就看,想买就买呗!我们但是出来散心的。”
或许,这也便是那些修行中人在世人眼中的无情吧!抛妻弃子遁山林,回顾尘凡已百年。妻死子丧孙不识,便道有情也无情!
“是啊!是不是很可悲?”
“结束战役?那还策动战役?”
细心想来,难道如此?
见不见他们,那是她白叟家的事,但过而不拜,那就是他们的不是了。且明白也有百多年未见师尊她白叟家,此次路过此地,又怎能过而不拜。
虽说二青下山时,骊山老母曾说过不要再去找她,但既然来了此地,不去拜一拜,身为她白叟家的弟子,如何也说不畴昔。
师尊她白叟家,这是真的不想见他们呢!
东风拂面,带着泥土与青草气味。
来到山上,山风缓缓,檀香馥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