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里边请!”知情见机的梅之宜离场后,自有一脸奸佞端方的亲信江伍上前见礼带路。驰家家主身姿矗立超脱、样貌儒雅中自带凌厉气势,与顾正林大力而坐。一个如苍松翠柏、老而弥坚,一个如浩渺深海、华彩内敛,两方霸主威仪天成、气度雍容,让斗室刹时笼上了一层低气压。
“父执谬赞!”顾、驰两家皆为港城百年王谢望族,自有上几辈友情存续,而买卖中也多有来往,盘根错结的好处纠葛也培养了两代家主的忘年之交。何况,天下本无纯粹的吵嘴,又那里能分得清楚、撇得明白呢?
“向佑!”梅之宜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那人肝儿颤模样,和颜悦色的唤她,已经不复两人在厕所初度见面时的插科讥笑,倒是普通了很多:“家里就顾威养了一条欺软怕硬的圆毛牲口,弄得一家子鸡犬不宁的。不过刚才已经被二爷的气场镇住了,你不消担忧。人说宠物随人,这屎蛋儿……啊呸……史丹倒跟它的混账主子一个德行。”
顾正林握茶杯的手一滞。东西两区生长远景差异日趋较着,而那两所名校附属西区,所谓学区房的上风不复存在后,购房者的热忱将大打扣头。而严格的调控政策和时候边界,将导致等不及的投资客落空耐烦、人去楼空。
……
男人俯身,眼含笑意地在老婆耳畔柔声戏谑一语:“别乱跑,把稳有狗!”
烫杯、温壶、马龙入宫,洗茶、冲泡、凤凰三点头,然后双手奉上闻香杯。顾正林手中整套行动如行云流水般萧洒尽情,既含新老更迭,对长江后浪的昌大请安,又有江山共享、前路相携持的虔诚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