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里甫一站定,哑巴三步并作两步,急不成耐地拉开了掩蔽四周墙体的幕帘,按下吊挂的CD机的播放键,脸上带着极度亢奋的神采。下一刻,梁祝《化蝶》的旋律婉转响起,哑巴的情感很快平复下来,他环顾着周遭灿艳的美景,森寒的眼愈发深沉阴暗,而后迟缓撤除了脸上的口罩,解开了疏松的发髻,脱掉身上一件件脏污而披发着腐臭味的衣服,暴露一身乌黑精干充满野兽气味的男性躯体,那勃发的处所血脉喷张,号令着、气愤着尽力寻求开释。
与张梅分离后已是夜里9点,哑巴拖着一条残腿持续转了三路公交,最后在南城近郊城乡连络部的处所下了车,入目一片荒凉,阔别了万家灯火的处所只剩鸦叫声声,四周都是堆积成山的修建渣滓和瓦砾石块。
十来秒以后,一个柔嫩慵懒的女声从电波那头传了过来,带着一点点冷和傲:“你找谁?”
妇人在原地停滞了半晌,没有答话。
千余尺的房间,阴冷潮湿,空荡沉寂,只要一盏孤灯犹亮。哑巴伸手触碰埋没在一个铁柜背后的开关,刹时光亮袭来,占有了统统视野。目光而至,面前是一个安插简朴、冰冷压抑的地下堆栈,右手角落里堆放着铁片、螺丝、轴承、钉铆等从渣滓堆里淘来的废旧零件,中间一只巨大的铁笼子用玄色的布掩蔽得严严实实。房屋正中摆放了一张条形铁桌子,一半余暇,而另一半整整齐齐地安排了天平秤、无线电探测仪等小型设备,很有物理尝试室的风采。全部房间四壁用厚重的窗帘袒护着,放眼一片暗红的诡异光彩。
男人贪婪的听着那声音,没有说话,只是喘着粗气。
“别焦急!”男人开启了笼子上的锁,将手脚不矫捷的人拎小鸡一样从内里拖了出来:“我是非常遵循游戏法则,也是非常守时的人。奖罚清楚,令行制止,这是我做事的气势!好了,现在计时开端……”
当走到一处吊挂着“丽华家具加工”陈旧霓虹灯告白牌的厂房门口,哑巴警戒地向四周扫视了一眼,而后从包里取出一把钥匙,翻开了铁门上锈迹斑斑的大锁。
“喂!”沉寂中,男人对着内里邪狞唤了一声,喉咙里还粗嘎着刺耳的笑,而后他低头按下了腕上秒表的计时键:“我要吃桂花饭,给你非常钟的时候……晚一分钟,割一刀子,至因而耳朵还是手指……呵呵!”
电话那头有长久沉默,氛围一时变得局促而诡谲。
一年前,这片上百亩的地盘已被当局划为答复产业待建区,并且为此启动了大范围棚改项目。但因仍有极少数钉子户尚未搬家,导致已经征收的企业废旧厂房耐久闲置,无人把守,成片地盘荒凉,风景冷落。
“嘎嘎!”惊骇却说不出话的妇人目睹男人变色的脸,满身抖得像筛子一样,顺势往地下一跪,几次磕着头,衰老的脸上泪流满面。
“吱呀”一声响,沉重的门被推开了,入眼乌黑一片,偌大的空间透出森森冷气和尘味儿。哑巴扬唇诡谲一笑,反手关上门,从内里上了锁,直接闭上眼睛数着步子,摆布方位变更,避开了一到处停滞物,顺畅的来到了目标地。他弯下腰,翻开埋没的地下室铁门,进入狭小空间,从扭转楼梯一步步走了下去,直到靠近光源,越来越亮、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