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这一夜，相府很多主子，都睡得不平稳，柳蔚，则是睡得最安稳的那一个。
幸亏他行动灵敏，及时以手遮挡，这才免于死穴受难。
大抵是重视到杨嬷嬷的窜改，柳蔚抬眸瞧畴昔，却甚么都没看到，只瞧见杨嬷嬷藏在暗影下的半张脸。
柳蔚坐下后，便直接道：“孙女特来请罪的。”
但是此次，这个老刁奴倒是自个儿找上门来，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柳蔚撩开帘子走出来，态度恭敬谦虚，给老夫人请了安。
获得的答案，则是此人，死不足辜。
柳蔚想，或许老夫人再是无私，再是凉薄，也不算是无情。
明显，老夫人也是晓得柳蔚足站了一个半时候，这是让柳蔚歇歇。
老夫人这个惩罚，实在太轻。
“起来吧。”老夫人闲闲的说了句，对身边小丫头道：“给大蜜斯安个座儿。”
柳蔚点头。
默义咬着牙，用布包着那针头，他将银针拔出，丢在桌上，深深的喘了一口气，额头上却已充满精密盗汗。
但是就连京都衙门也在收了红包，又顾念丞相名声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为冤者讨回公道。
这么想着，老夫人俄然有些乏了，也不想经验柳蔚了，只道：“这错既然你认了，从明日开端，每日存候后‘思过’的时候，从一个时候，改成两个时候，可有不甘？”
对本身的孙女，老夫人多少还是带点慈悲的。
柳蔚心中嘲笑，面上却暴露惭愧神采：“孙女知错，还请祖母降罪。”
而秦嬷嬷这个做娘亲的，一再放纵，一再姑息，那小丫环的家人找上门，秦嬷嬷还把那一家人殴打出去，更诬告对方盗窃，还把那家里独一无能活的老夫，打成重伤，再赶出京都。
柳蔚出了屋子，外头灵儿仓猝迎上来，柳蔚与灵儿一起分开，走了两步，又转头看了眼小佛堂的三字匾额，这一眼，足看了三个呼吸间，才收回，朝外头走去。
柳蔚微微诧然，抬了抬眼，看了老夫人一眼，这才点头，语气却当真了些：“多谢祖母。”
待有了充足的光芒后，他方解开衣服，暴露大半的手臂，而这手臂上，三枚银针，已经扎入他变得青黑的皮肤。
如果之前，柳蔚是不会信赖这位老谋深算的人精，会当真对她一个庶女，用上至心的。
老夫人看着柳蔚的神采，但却只看柳蔚露在内里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满的歉意，却就是不达眼底。
但老夫人也好，吕氏也好，都情愿做秦嬷嬷的背景，养成秦嬷嬷更加可爱的性子，而柳蔚这个此次返来查点事情就走的局外人，是真的不想招惹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