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毕竟抽回本身的手,冷眼看着柳蔚,问道:“你想离京?”
“打杂?那是甚么?像丫环一样?”柳瑶俄然调侃的说了一句。
柳蔚苦笑一记,拿出早已筹办好的借口:“烧伤后,我被送到了苦海寺,身上的伤也是苦海寺的明悟大师为我所治。明悟大师知我无家可归,又身受重伤,便留我下来,在庙中寻了个厨房的活计,让我帮着打打杂,常日也能够欢迎一些去苦海寺进香留住的女客。”
柳蔚抽泣着点头,低低道:“我又哪来的脸孔再留在京都,明悟大师的师弟明弘远师,在松州青阳寺当主持,明悟大师替我写了一封信,让我到时,能够投奔明弘远师……”
顿时,那些本就较着的伤痕,又闪现出来,看起来渗人极了。
柳城没答复,他也想晓得,这个逆女,怎的俄然又返来了。
柳蔚深深看杨嬷嬷一眼,到底没说甚么,跟着杨嬷嬷的法度,跟上去了。
柳蔚起家,走到门口说道:“祖母,阅儿是受我之命,我说我想再见见祖母,阅儿才承诺,让我远远看您一眼。”
小厮点头,小声的道:“是老夫人带返来的,现在就在府中,老夫人让小的来回禀老爷,问老爷,该如何措置。”
柳瑶噎了一下,却只好不甘不肯的临时闭嘴。
柳蔚点头:“祖母,孙女甚么也不想做,当初要走的是孙女,便是死是活,也不肯再扳连相府了。此次来观缘寺,只是晓得本日相府出行,孙女只想在离京之前,再看祖母一眼,这便了结苦衷,能够安然分开。”
柳蔚却闻言后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握住老夫人尽是皱纹的手:“祖母,是孙女不孝,是孙女不该!当初孙女一走了之,害的祖母为孙女操心,害得父亲母亲受孙女扳连,祖母,您打我吧,您狠狠的打我吧。”
秦嬷嬷晓得老夫人这是不计算阅儿了,顿时一股火气堵在心口,狠狠地瞪了阅儿一眼,寒声道:“你觉得你逃得了?老夫人不措置你,你猜猜老爷会如何对你?”
吕氏拉了柳瑶一下,对柳瑶摇了点头。
柳瑶忙笑眯眯的迎过来,搀扶住老夫人。
柳域赶紧跟上,到了门口,才问道:“父亲,究竟出了何事?”
老夫人不愧为老夫人,问的题目,如此的有针对性。
柳域也是内阁一员,闻言起家:“父亲。”
“不关阅儿的事。”
杨嬷嬷扶着老夫人的另一侧,三人绕开柳蔚,走出禅房,吕氏也跟上。
“姐姐说的,可真好听。”柳瑶再次出声:“姐姐如果这么驰念祖母,当初为何要分开?嫁给七王爷莫非还委曲了姐姐?姐姐走了,你可知你害祖母多顾虑你,你可知府中因你率性妄为,支出了多大的代价,你可知祖母年近老迈,还要入宫替你讨情?”
禅房外,阅儿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到老夫人出来,秦嬷嬷看了眼阅儿,从速告状:“老夫人,便是这个贱丫头私会大蜜斯……”
再加上,一看到柳蔚,老夫人便想起柳蔚的生母。
老夫人像是没听到这句,只看着柳蔚,又问道:“此次返来,想做甚么?”
“祖母……”柳蔚噙着一双潮湿的眼睛,看着老夫人。
说来,柳蔚这脾气与她生母倒是一模一样,一样的犟,也一样的薄命。
“你也一起来。”柳城说着,已经快步走出内阁大门。
“你要去松州,也不肯回相府?”老夫人说到这儿时,已经说不出甚么表情,这些年,因为柳蔚的事,相府与七王党势成水火。
丞相柳城夹在中间,举步维艰。
老夫人闻言皱眉,却问:“烧伤后呢?如何治的?你走的时候身无分文,又恰逢大灾,这些年,你是如何活过来的?以甚么为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