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贝柳神采浑厚,答道:“方才前辈奖饰鄙人,语气诚心,并无歹意,算是以礼相待,小生天然也当以诚相待。若前辈再难堪于我,长辈便今后耻与中间扳谈。”
西贝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暗自窃喜不已。柳二郎体内有一股执念,那便是逃到端王地盘上先避避风头,再寻得名师学一身本领报仇雪耻。这股动机过分激烈,导致西贝柳也受了传染。
“哈哈,你这小子还真是风趣,没想到天底下另有你这般恪守君子之道地读书人。”奥秘男人仿佛来了点兴趣,道:“奉告你也无妨,此乃修行界大家皆知的知识。正道妖魔吓人,正道禁制符文,亦不过是把戏的一种。道行高深者可等闲破解,凡夫俗子中,也有两种人可不受其害……”
“这……说了你也不懂……小子,本尊看你挺扎眼,放你一条活路,从速连夜分开这飞龙坡。”奥秘男人语气毫无半丝豪情地说道。
“本来如此,长辈受教了。”
“分开?”西贝柳闻言怔了怔,他看得出来那奥秘男人喜怒无常,行事全凭一己好恶,也不好再大义凛然地说甚么先来后到,反而抱怨道:“前辈神通泛博,莫非看不出来长辈乃流亡之人么,眼下西阳府城门紧闭,长辈该去那边?”
蓦地,一道黑影如风驰电掣,眨眼间闪入了庙中,西贝柳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已被扔进了那古旧香案之下,他感到怀中被塞进了甚么东西,并且一块黑布俄然罩在了他身上。
这是甚么妖法?西贝柳大惊,现在的他没法转动,也没法说话,唯独目光能够透过黑布看到庙中地景象,面前呈现了一个背影极其萧索地黑衣人。
老东西,给你三分色彩还敢开染坊了!西贝柳暗骂一句,当下又透暴露那大恐惧地气势,道:“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长辈即便逃亡天涯又如何?”
倒不是现在的他乃君子君子,而是畴前的柳二郎身材有古怪,别看那柳二郎年仅十七岁,实乃河东大才子,风骨卓然,品德非常过硬,看来还真具有了那劳什子浩然罡。这类浩然之气一向保存在身材内,让西贝柳捡了便宜。
心念一动,西贝柳隔空拱手道:“敢问前辈,不知何谓‘浩然罡’?”
西贝柳做足了开阔君子地气度,心中恍然大悟。
“领赏?那点赏金还不敷本尊吃一顿地!啧啧,河东,那但是柳姓望族啊,昔年你家祖上有位奇女子柳月红,一声河东狮吼名震天下,哈哈!”奥秘男人放声大笑,仿佛自发得很诙谐似的。
原觉得报仇难度不是很大,现在才发明,这天下远比他设想中还要庞大。如果秦晖仅仅是一个权倾朝野地文官,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下黑手打闷棍西贝柳最为善于,掌控住机会还真有能够暗害胜利……但是一个武道大宗师,该如何杀死他?
“苟活数百年?这是甚么老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