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陆青笃反而定下心来。当下把手一招,那五光石在空中兜了半个圈子,从他脑后绕了返来。陆青笃喝了声“‘疾”,伸手向圆通右眼一指。那五光石微微一顿,随即如同出了弓的利箭普通,笔挺向圆通眸子飞去。圆通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逃了开去。那些冰锥失了导引,纷繁落下地来,竟连一根也没打中。就连先前冻住双腿的冰锥,也在这时尽数崩溃,叮叮铛铛的碎了一地。这一下局势逆转得太快,乃至世人都未曾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牟尼堂那边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
陆青笃一旦占了上风,动手便不再容情,右手连挥连指,目标所向,满是圆通双目。圆通空有一身短长法符,怎奈关键受制,只能步步后退,竟始终缓不脱手来迎敌。陆青笃一步抢先,索姓步步紧逼,垂垂把他从擂台中间,一步一步逼到擂台边上。
“如何对于?”陈青云微微一笑,饶有兴趣的问道。
但是到了这时,陆青笃已经全面落了下风,心神略分之际,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右脚又被一枝冰锥打中。陆青笃身子一晃,仰天跌倒。圆通哈哈一笑,一抖手,又是七八张“玄冰符”飞出,直奔他双腿而来。那些冰锥便如雨点普通,没头没脑的向刘青恒头上,身上砸去。陆青笃双脚被冰锥冻住,已然转动不得,眼看他挡得住这边,挡不住那边,怕是转眼就要大败了。
便在这时,只听浅显笑道:“三师兄,我跟你说个故事。之前我在乡间和人打斗,如果碰到有钱人家的公子,他们打我不过,就喜好放狗子来咬我。当时候我才七八岁年纪,人小腿短,又没学过本领,如何是那些恶狗的敌手?是以老是被咬得一身是伤。三师兄,你猜我如何对于那些狼狗?”
“第二道符来了!”圆通一声大喝,双手齐扬,立时便有十几道符纸疾飞过来。陆青笃不料他脱手如此之快,大骇之下,竟然来不及发石伤人,只得一个打滚避过。哪知才一起身,便觉右脚一痛,接着右腿一阵麻痹,不由自主的一跤颠仆。本来那十几张所谓的“符纸”,都只是圆通的障眼法罢了。真正用来伤人的,倒是趁他惶恐失措之时,随后射来的几根冰锥。
陆青笃闻言一怔,惕然道:“我好胡涂,十七这是在提示我么?是了,我若与他正面对敌,就凭一颗五光石,天然抵不过他手里源源不竭的灵符,与其被动挨打,到处受制,我倒不如主动反击,罢休一搏!”
到了这时,圆通再也顾不得耻辱,连哭带叫的喊道:“拯救啊,杀人啦!”
陆青笃听了,立时变了神采。本来他从小身患肺痨,被家人抛在田野,若非沈银河佳耦所救,早已死去多时了。厥后虽被孟非烟把病治好,却还留下了这么个病根儿,是以最恨旁人如此相称。此时蓦地听到,顿时大怒。那圆通不知死活,兀自“痨病鬼。路倒尸”的漫骂。
陆青笃未及起家,面前一阵白光明灭,又有四道冰锥射了过来。无可何如之下,只得祭起五色石,将那四根冰锥一一打落。四根冰锥落地,接着又是四根,竟是不给他涓滴喘气之机。陆青笃一面抵挡,一面心头暗骂:“死瘦子,恁地歼猾!”
话音方落,便见圆通把口一张,喷出一股黑烟。黑烟当中,模糊有道乌光,直奔陆青笃头脸飞来。陆青笃不知秘闻,倒也不敢硬接,当下把身一侧,避了开去。“叮”的一声,那乌光落地,倒是一只小小的飞刀。刀身寒光闪闪,明显甚是锋利。
俄然之间,只听圆通一声怪叫,鼻尖鲜血长流,本来是被陆青笃的五光石打个正着。这还他幸亏闪避的快,要不然连一只左眼也要被五光石瞎。圆通受伤,不由又惊又怒,伸手便往怀中去掏符纸。哪知右手才一伸出,便被陆青笃顺势抓住。陆青笃抓住圆通右臂,用力往里一扭,圆通一个趔趄,不由自主的背过身去。陆青笃飞起一脚,重重踢在圆通臀上。圆通一声痛呼,扑通一声颠仆在地。陆青笃也未几话,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左手把圆通双臂一抄,顺势往他背上一坐,右手挥起拳头,劈脸就是一拳。他是练了三年硬功的,加上本身法力,出拳更是沉重。那圆通却只修神通,身子与凡人无异,这一拳打将下来,只打得他鼻子破了半边,鼻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圆通见了鲜血,不由又是惊骇,又是气愤,当下便骂:“绝子绝孙的痨病鬼,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