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此生无孕,莫非就非要贬妻?婆婆已然为子嗣计赐下两名通房,将来她们生子计在我名下,难不成绩不算嫡子?
许氏结缡五载未有所出,子嗣一道向来是她硬伤。照着这个把柄戳下去,依着她平日里对小叔子的在乎程度,冯氏不信许静优会半点儿不为所动。
婆媳两个各自测度,愣是弄不清楚变态背后的真正企图。一时候倒是谁也没有开口,恐怕搞不好弄巧成拙。
“弟妹莫要如此置气,婆婆也是迫不得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弟妹与风弟伉俪情深,总不忍心他终此平生连个嫡子都没有才是……”强势不成,冯氏赶紧改用柔情攻略。
慢说许静优是否七出之罪犯其四,只要所娶无所依、先贫贱后繁华两条,就没有人能休了我。除非你想夫君与大伯被御史台参劾,今后宦途有望前程尽毁!”疏忽掉被骇得如遭雷击婆媳俩,许静优回身走出上房。
不尊婆母,分歧姑嫂?
“没有嫡子?我遍寻名医多番诊治,无一不说我身康体健。未曾有喜也是机遇未到,大嫂如何凭甚么认定夫君会没有嫡子?
所谓的公事繁忙本来是忙着颠龙倒凤,说甚么与表妹只兄妹之谊却早已暗度陈仓。
开口讨要休书——是心灰意冷还是以退为进?
“凭甚么?”就凭你失了能给我儿诸多助益的爹,还没诞下持续我季家卷烟的血脉!若不是看在你那万千嫁奁的份上连妾室的位置也不给你,直接一纸休书扫地出门。
善妒成性?
本身不能进入的领地却被别个女人完整占有,信誓旦旦爱本身赛过统统的丈夫搂着表妹白日宣淫。昔日里的山盟海誓皆成笑话一场,就连丈夫那斯文漂亮的脸都在许静优内心化成骗子二字。
“大嫂熟读《女则》,岂不知七出以外另有三不去?
“贬妻为妾?凭甚么?”许静优看着婆婆那严厉当真的神采,好似听到了甚么天大的笑话普通。若将军爹爹还在的话,借她十个胆量也不敢如此欺辱许静优!
“烟儿宽解,表哥自有分寸。腹中宝贝也是我儿,一定我就不心疼呢!还不是怪表妹你过分诱人……”
口多言?
这让许静优心底突地一跳,仓猝伸手点了书童哑穴禁止了他要高喊给房内之人报警企图。这般鬼祟,她倒是要看看这屋中藏着掖着的弄得甚么鬼!悄悄一纵,利落的跃上屋顶。将军爹爹引以高傲的轻功绝技竟然被用来听墙角,泉下有知怕是要骂她呢。
婆婆尚在,大嫂荒唐妄言插手小叔子房中事已是无状,现在还要咒我们伉俪毕生无所出么?”既然已经撕破脸皮,许静优也顾不得贤能淑德。句句诛心,直指重点直问得冯氏步步后退哑口无言。
之前那两个通房不就是打着为子嗣着想的灯号硬塞出来的?
如果端的能贬了乃至休了许氏,季冯氏倒是不介怀推波助澜一把。少了许氏这背景深厚手腕倔强的,说不定那掌家之位就轮到她了。最不济她也是占了宗子嫡媳的名头,还输给背景倔强的许氏,还能输给软弱不堪的柳氏不成?
这般想着,许静优满腔气愤的表情才算是找到个宣泄口,略微疏松了些许。
善妒成性,休!
结婚五年无子,她认。
“入门五年无子,休!
可律法有言:男人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夫君离而立还差七年,谁说将来十七年以内她都生不出一男半女?她看遍各路名医,皆言她身材安康,未有子嗣不过是机遇未到。
对于这个出身崇高又脾气强势的儿媳,季柳氏向来不喜。以往顾忌着亲家威势不敢冒昧,现在许将军放手人寰、许嫁日薄西山,她又怎能持续容忍那无子善妒又放肆放肆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