侩子手一愣,默了默,倒真的用手中大刀堵截了捆着罗茗娇的绳索。
药丸在口腔中快速划过,残留下的味道,让罗茗娇面色大变,她下认识的伸手捂上肚子,惊骇的看着近在面前的慕容桦。
侩子手稍顿了顿,手执大刀,扬了起来……
“不、不要,娇儿不要……”
看到来人,罗茗娇麻痹的心一阵刺痛,眼泪溢满了眼眶,混着雨、铺满了脸颊,她喃喃低语:“不该来、不该来啊!~~~”
“不不、娇儿、娇儿……”来人跳上马背,冲上断头台的时候,只来得及揽住她倒下的身躯。
“咔嚓嚓~~”惊雷伴着滂湃暴雨,却洗不净法场的血。
罗茗娇如木偶一样木着脸,再看不出喜怒,她的视野,再也没有慕容桦,也没有了这个天下。
罗茗娇气愤的嘶吼:“慕容桦,你个牲口,你连牲口都不如,你如何能如此残暴,你如何能……不、不,他的确是孽种,就算我明天不死,就算你不亲手杀死他,我也毫不会留他,不会留下你慕容桦的孽种!”
他痛苦的将罗茗娇搂进怀里,可她,已经双眼紧闭,再无声气……
将将砍下时,只听“叮!~~”的一声,侩子手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侩子手也被突如其来的冲力,冲翻在地。
但是对于罗茗娇来讲,她罪孽深重、终归一死,至于如何死,已经无所谓了。
血、染红了衣裙,孽缘结下的果也随之死掉了。
这类砍法,无疑是凌迟,是连刽子手都感觉残暴的死法。
、、、、、、、
她说:“如有来生,我罗茗娇必然擦亮了眼睛……”不会被骗,也不会有眼无珠,辨不清谁真谁假!
罗茗娇双手颤抖的将父亲的头抱进怀里,合上父亲死不瞑目标眼,细细的将父亲脸上的血污擦洁净,她的行动很轻柔,像小时候父亲对她的宠嬖,她喃喃的说:“爹爹……下辈子娇儿还想做爹的女儿,到时候,娇儿必然做个听话的好女儿……爹爹必然不能不要娇儿、必然不能、不要……呜呜呜~~~~”
罗茗娇心中一阵揪痛,见来人越来越近,她拿起了地上的刀,将刀放在脖子上,看着阿谁垂垂靠近的人,泪流满面。
血,在雨水中快速分散,垂垂地将全部法场都染成了红色。
侩子手举着刀走到罗茗娇跟前,轻声说了句:“对不住!”慕容桦有令,不能让她等闲死,那么很多砍几刀,刀刀不毙命,直到气血耗尽、疼死。
所过之处,身下的血拖出一条血痕,血痕又快速的被暴雨稀释渲开。
本不想在爹爹面前哭,却压不住心底的懊悔与永诀的哀痛。
罗茗娇的神采尽数落入慕容桦眼中,慕容桦唇角微弯,靠近了她的耳朵轻声说:“死之前,再渐渐的感受一下,这个孽子是如安在你腹中变成尸身的。”言语似轻描淡写,每一个字却像扎在罗茗娇心脏上的毒针,将罗茗娇仅剩未几的眷恋击的粉碎。
“感谢大哥……我不会逃,我已经没有家了,逃、又能逃去那里呢!~~”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说着话,她跪行着移向父亲的尸首。
终究,只剩下罗茗娇一小我。
罗茗娇将父亲罗长生的头与身材放在一处,好似罗长生的头还安安稳稳的长在身上……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又一颗头颅回声而落!
慕容桦被罗茗娇完整激愤,他眸光暴虐、咬牙切齿道:“那就去死吧!”说着话竟然不顾形象的几步上前,一把扣住了罗茗娇的下颌,将一粒红色药丸快速的塞进了罗茗娇的嘴里。
做完这些,她恭恭敬敬的给爹爹叩首,‘咚、咚、咚……’一个接一个,好似没有停止,直磕的额头分裂、染了血,被侩子手拦住,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