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大妈应了两声,眼泪花出来了。
分开时她听到虎子说‘别走!’,被姚大妈搂在怀里拦住了,她听到了虎子在哭,姚大妈也跟着抹眼泪。
“她给我做饭,还给我洗手、洗脸、洗衣服……”声音越来越小,虎子没有哭出声,眼泪却吧嗒吧嗒的落。
和胡同里的小火伴一起玩,他们的妈妈会给他们做饭、洗脸、洗手、洗衣服,他们的妈妈就像她一样,会摸他们的头,会笑着和他们说话。
罗茗娇看时候还早,干脆先不走了,等大妈返来。
摸了摸虎子的头,笑着让他去用饭。
幸亏家里另有间房,姚大妈为了多点进账,用剩下的钱请人把自家屋子隔开,给本身和孙子留了个小窝,别的两个半间都租了出去。
罗茗娇并不晓得,她分开以后,垂垂地虎子不哭了,在姚大妈怀里窝了好久,闷闷的问了句:“奶奶,她是我妈妈吗?”
但是奶奶不说话,是他猜错了吗?
虎子看到罗茗娇的行动,较着又高鼓起来。
虎子不懂,内心好委曲,又呜呜的哭起来……
如果猜想不错,虎子的爸妈,恐怕已经不在了。
洗了手,罗茗娇又给虎子洗脸,洗脸的时候,虎子有点小别扭,却只是微微顺从了一下,就乖乖没再动了。
罗茗娇安慰不下,姚大妈说:“小罗,时候不早了,你回吧!偶然候还来,大妈给你做鸡蛋灌饼吃,加两个鸡蛋。”何止两个鸡蛋,下次罗茗娇过来,她炖鸡,改良炊事。
从那以后,姚大妈每天早上都要出去卖鸡蛋灌饼。
罗茗娇刚要脱手,就见虎子两手捧上铁锅,晃闲逛悠的要下凳子。
白日别的时候,姚大妈会去捡褴褛,能多卖个就能多给孙子攒个上学的钱。
姚大妈打动的眼泪汇成了河,流起来没完。
等虎子长到能吃点辅食的时候,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等着炒饭加热,封了火,把炒锅端开,炉子上放下水壶,虎子已经拿了个碗出来,罗茗娇将炒饭铲进碗里,有点烫,应虎子的要求,给放在门口靠墙的石台上。
除别的,没别的东西。
罗茗娇看了看,有点心伤,实在一顿饭罢了,炒饭是家常饭,申明不了甚么,但是从小孩的行动来看,这孩子八成平时过了饭点儿,都吃的是冷饭。
“大妈!”罗茗娇笑着叫了一声,她已经看到大妈手里的塑料瓶了,那东西小罗巷的院子里就有,另有纸壳之类,罗奶奶也捡,罗茗娇晓得用处。
罗茗娇从速接住,虎子没说甚么,跳下凳子出了门,屋子本就不大,窗户和门挨着,罗茗娇接过锅,走一步就能出房门,她看到虎子扒开炉子的通气盖,又去提水壶。
灯市街这地段不错,但是之前的四合院早就没了当年的风采,拥堵狭小、连阳光都见不着的屋子,上个厕所还得跑老远去列队,就她那两个半间,房钱顶破天,也才一千一。
虎子的小手都成黑爪子了,给洗手的时候,罗茗娇看到小家伙的手上,有好多小划伤。
姚大妈无言以对,又一阵心伤抹泪。
从那以后,一家人剩下了祖孙俩相依为命,家里的积储本就未几。虎子当时候才几个月,奶粉不能断,偏小家伙嘴刁,只吃一个牌子的奶粉,那牌子还贵。
腾开水壶,罗茗娇把炒锅放在炉火上,用本就放在锅里的铲子翻搅,炉火通风,很快火上来,铁锅里的炒饭中,并未几的油收回滋滋的响声。
但是谁会想到,儿子和儿媳妇那一去,再没返来。
“你别动,阿姨来。”罗茗娇从速放下炒锅,出门把炉子上的水壶提开,内心后怕,幸亏炉火封的死,水壶里的水并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