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背着琪王就往房间跑,袭玥紧随厥后。
“副将,说过多少次了,他病发的时候直接打晕了等我来就好,现在倒好,可惜了这些宝贝了,瞧瞧这,都碎一地了。”郁尘板着一张娃娃脸,一边清算着针囊,一边怒斥着沐风,一脸肉疼地望着地上的碎片。
十指相握,传来一丝痛意,袭玥皱眉,见琪王骨节清楚的手指用力抓紧,呼吸混乱,仿佛在极力禁止着痛苦。
“王爷,可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喜房内门窗紧闭,压抑的痛呼伴跟着摔东西的声音不断于耳,沐风带着郁尘疾步赶到,刚翻开门,一盏茶壶便劈面飞来,正冲着郁尘的门面。
“等等,你下去,”郁尘从他手里抢过木盆,二话不说塞进袭玥手里,“王妃,这给王爷擦身子的活就交给你了。”
甚么?
“放他走吧!”琪霸道,世人愤恚难平。
“好险!”郁尘稳住身形,心不足悸地拍拍胸脯,多看了袭玥一眼,便被沐风给拽了出来。
袭玥低眉,缓缓避开他的手,“不必了,我晓得出府的方向。”
袭玥暗自考虑,此人究竟是甚么来头?
“你如何了?”
琪王如有所思,轻声道:“江叔跟了我那么多年,临终前将他拜托于我,我岂能让江家绝后?”
琪王追上来,覆上她的手腕,温言道:“你初到这里,对王府内还不熟谙,我先让人带你畴昔。”
蛇蝎毒女?
袭玥朝内望去,却被沐风拦住,“王妃,请在门外稍等!”
“谨慎!”袭玥飞身上前,推了他一把,茶壶回声而破,四分五裂。
袭玥迈开步子,看着庭前胡蝶翩飞,这才想起,这天大地大,她又该去哪儿?
瞧这一张娃娃脸,看着年纪也不大,还觉得有甚么本领呢,竟是将琪王给打晕了,恰好那沐风竟然对他骂不还口。
本日之事,于他,就是一场鸿门宴。
沐风踹了江平一脚,斥道:“滚!”
颀长的眸子微弯,衬得这张本就清俊的脸更加都雅了,但是声音里倒是七分客气,三分疏离,也不知此人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既未拜堂便算不得伉俪,但这毕竟是王府,袭玥本想跟他打个号召再走,见此景象,不由自嘲。
“出府?”琪王一怔,继而哑然发笑,“王妃谈笑了,新娘子刚嫁过来,哪有第一天就回娘家的?”
此言一出,世人沉默。
房间内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半晌,俄然间温馨下来,房门翻开,空中一片狼籍,床上的人温馨的躺着,呼吸安稳。
“郁大夫,药汤熬好了,按您的叮咛,三分药七分水,我这就拿出来。”一保护端着木盆过来正筹办出来。
“王爷,王爷……”沐传闻声赶来,扶过琪王,对着身边的保护喊道:“快,请郁大夫过来。”
“等等!”
“喂……等等,你……”袭玥话还没说完,就被郁尘推动了房间,关上门的时候还冲她嘿嘿一笑,眼睛里精光闪闪,不知在算计些甚么。
琪王又道:“将他逐出府去,今后是生是死,与王府再无半点干系。”
擦……?
“就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这会儿,这王府中人只怕盼着她早早消逝,她若开口,只怕是自取其辱罢了。
袭玥对着紧闭的房门,一脸无法,模糊还能闻声郁尘对着门外的一干人等呼喊着,“都走了啊,有王妃在这里就够了!”
“谢琪王开恩,谢琪王开恩……”江平落荒而逃,恐怕琪王忏悔,被这群保护生吞活剐。
袭玥不动声色地避开他凑上来的娃娃脸。
此人好生奇特,说着这四个字竟然还这么镇静?
走到门口,瞥见还来不及换下一身嫁衣的袭玥,高低打量了一番,睁大了眼睛,一脸欣喜地问:“你就是那申明在外的蛇蝎毒女,袭家大蜜斯——袭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