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风愣愣的望着慕凡,一只手死死的捏着她的手腕:“真的?”
赫连淳被人拉下去的时候,他面无一丝情感,那是一种邻近绝望的无助,父皇待他向来如此,他不敢有恨,然~现在~心已死。
这日,赫连淳收到雪妃娘娘的召见入宫去觐见,常日他都极其谨慎翼翼,然当离殊发明马脚想禁止时,赫连淳已是入宫去了。
赫连淳亦是个风雨飘摇之人,因此相互只能临时讨取却不能赐与对方暖和。
皇后正欲下达最后通牒,赫连腾却摆手表示她开口,皇后只好顿下调子且看他要如何。
“她活着的时候就很不心安,你应是清楚的。”
直至慕逸风昏昏沉沉的睡去,慕凡才走出他的房间,房外是赫连景那矗立的背影。慕凡微微有些夺目,赫连景又何尝不是总给她一种不逼真的感受?
夫人亦是想跟的,但是,赫连淳回绝了,他走的时候只把离殊给带上,他不是不肯夫人跟着,只是,夫人跟了去只会刻苦,还不如留在都城安然平生。
夫人明知他此生不会再回,然她还是对他承诺此生不再嫁,他在那边活着,她也活着,如果他死了,那么她也会去陪他,死生契阔至死不渝,赫连淳抱着她泪流满面,他不想如此无能,只是他的出身决定了他忍辱的平生,他不是不想窜改,也不是没有极力,只是~竭尽尽力也弄得现在这般,他是真的累了。
“凡儿~”慕逸风因着冲动开端狠恶的咳嗽起来。
赫连淳赶快甩开慕雪颤抖着跪地:“父皇,事情不是您所~”
一旁的皇后阴冷的笑着,这出好戏她筹划了这般久,再说外界的流言流言早已是纷繁扬扬,皇上向来多疑,此番还不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开口!”皇后在一旁冷声呵叱:“身为堂堂的皇子竟敢**后宫,来人!将这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拖下去~”
慕凡摇点头:“我与她并无干系,你是忘了吧。”
赫连景转过甚,俊朗的脸上是一脸的暖和:“担忧你。”
“你瞧,你不信我!我做再多的事儿你也会气的。”慕凡的手被他抓的有些发疼,可她却不挣扎,只是沉着的淡笑。
慕逸风喝着她喂来的药水,衰老的脸上沟壑纵横:“凡儿~”
离殊晓得这件过后仍旧对他不离不弃,放逐也好,镇灾也罢,刀山火海她都随他。
慕凡的性子慕逸风不懂,他向来都不懂。瞧着她淡淡的笑意,他想从中揣摩出半点朴拙,可惜皆是徒劳无功。
四夫人来求过慕凡很多次让她去瞧瞧慕逸风,终偿还是血浓于水,以是慕凡还是答允了。
“雪儿她~终归是你姐姐,你们固然同父异母,但是她终归是我女儿,现在被送去掖庭,我~放心不下,你帮帮她吧。”
慕凡上前将他扶起:“恩。”
“你还真像你娘,你娘~”
瞧见慕凡来了,慕逸风硬撑着也要坐起来,可惜,身子不顶用,刚撑起一点便又倒了下去。
浓厚的药水味竟会呈现在这么一个男人房里,慕凡实在唏嘘不已。踏步进屋,慕逸风的咳嗽声便越演越烈。
慕雪前阵子还风景无穷,现在被送去掖庭,慕府对此极其痛彻心扉,慕逸风本就不大好的身子更加垮了下去。
慕凡听闻此事,对赫连淳怜悯之余,心中也不免感慨起来,在这风雨飘摇的斗争当中,何人不是踩在刀尖上过日子,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我娘就是太傻,太心善,太爱你了,实在~对别人狠心本身的心也会疼的,你伤人多少,自伤便会多少。”慕凡呐呐道,身侧的碧瑶将药碗端来,她接过来舀起一勺吹了吹喂给慕逸风:“我说的在狠也是因着恨你,可惜现在娘已是死了,我娘那么爱你,定也不肯瞧见你如此这般,因此,我不会让你就这般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