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淳心中冷冷自嘲,面子上还得假装戴德戴德的跪地叩恩:“儿臣领旨。”
“谈何轻易。”
漓殊上前一步从身后抱住他:“纵使天下人负了殿下,漓殊还是信赖殿下,他们容不下你,那你便自创国度寻一处容得下的处所!”
“殿下~”
赫连景回望着她并未作答。
漓殊的脸贴在他冰冷的脊背上:“存亡相随,这点冷那里又比得上殿下心中的寒,漓殊不冷。”
又是一场大雪,慕凡坐在火炉前烤火,因着赫连景来了,特地烫了一壶热酒,听着他提及本日朝中之事,实则这些事他大可不必奉告她的,既是他说了,她便冷静的听着,时不时答允几句,忽地便想起细水流长这词,烛火中忽明忽暗的那张俊脸,慕凡再次发了呆。
漓殊知了此事还可受的住,倒是苦了听闻赫连淳回府前来迎他的素衣女子。
“你就这么般看我?”
“这就够了!”慕凡冷冷的打断他:“原是性命在你们这些精贵的人眼里底子不值一提,他们也是人!三皇子如此,你更是如此,想想还真是好笑,怕是连赫连翊也晓得此事,我却拿着命去堵了这一把,实则,我这命也不值几个钱吧。”
“那些刺客是郢州来的,查清了泉源却还是没查出主谋。”赫连景喝了一口热酒道。
“开初我还觉得父皇会把郢州之事给你,没猜想给了三皇子,他却不知好生运营,闹出如此事端,只怕他在父皇的心中又低了一层。”慕凡随口这么叹道。
赫连淳不知是如何走出大明殿的,只觉着脚步略微有些轻浮,不管他做的再好,父皇还是瞧不起他,他虽非纯粹血缘,可他好歹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便如此狠心将他推向灭亡之源?
“那你为何不去?”
“儿臣知罪。”赫连景重重叩首。
“世上无难事。”
慕凡冷冷一笑:“你要我如何看你,你敢说你不晓得灾情生长至此?”
慕凡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法安静。
“魏府一垮,他自是应接不暇,加上选人不当,现在覆水难收,该是能消停一阵子了。”
发楞中的慕凡仅是听着了这么一句便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