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绛沉默。
“不要说了。”钱绛打断她,“七叶,不要去想了……求你了。”
“我师父被帝喾正法那次,他用了第一枚。厥后共工撞倒不周山,天塌地陷,他用第二枚救了那些凡人。第三枚,便是这个。”龙七叶撩起袖子,暴露腕间的龙纹香球。
钱绛将她重新揽回怀里,“你除了是龙七叶还能是谁,凡事总要赌一赌的。”
跟着一声脆响,龙七叶发间的银簪跌下,长发散下,她的头发并不是完整的乌黑,日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你才大吵伤身过,最好不要来招惹我。”龙七叶掐了她一把。
“这不是去了么。”龙七叶靠在秦瑟瑟身上,“一起吧心肝儿,你搀着我。”
“你那天掐我两下好吗!”
小蛟面红耳赤,“我晓得!我晓得!我这就带着月姬退下了。”
她暴露一截乌黑的脖子,星星点点皆是红痕,秦瑟瑟慢悠悠的瞧了一回,低声笑道,“这算不算小吵怡情?”
“你情愿说了吗?”
轻安提着菜篮子归去了,在门外将来人的话说了。
秦瑟瑟就摸摸他的头,“早晓得应当送两盒,一盒吃,一盒看。”
龙七叶搂着他的脖子,如菟丝子缠绕着凭借着,“……钱绛。”
边喊边跑,头也不回的逃脱了。
“我总有一种预感,我想找的那东西就在四周。”龙七叶答非所问,发丝狼藉,有几簇遮住了眉眼,半暴露她的苍茫。
“我实在猜到一点。”钱绛的手落在她发顶上,“回禄只说你灵魂不全,需求伽蓝香为你引回残魂。伽蓝香燃尽之前,如果寻不回,便会出大事。”
钱绛坐直了身材,有些好笑的问道,“是又如何样?”
秦瑟瑟逗完了龙七叶正要走,见了小狐狸不免又摸了一把,轻安耳根红红的避开她的手,秦瑟瑟笑道,“糖好不好吃?”
“你家仆人可在?咳咳……”声音伴跟着狠恶的咳嗽,像是很勉强才把话说完整。
马车驶向对岸的一处大街,超出凤翎军层层封闭,龙七叶闻到了鲜血和焦糊的味道。
一起打打闹闹方才到了门口,司马易的咳嗽声在马车外头都听得一清二楚,可谓撕心裂肺。
回禄座下龙女七叶,都道肆意妄为,好美酒喜交游,现在她苍茫的坐在这里,问一句,我又是谁。
半晌,龙七叶方懒洋洋的回道,“晓得了,这就去。”
秦瑟瑟拎着裙摆轻巧的闪过,吐吐舌,“吝啬鬼,喝凉水。”
“是。那以后,我师父便再也没有见过狻猊。他在东海盘桓数十年,最后捡到一条抱着最后一枚返魂香的小龙。”龙七叶眼角晶莹,沁出泪花,“阿谁就是我。”
龙七叶将他推开一些,“如果阿碧是个好女人……”
她冰冷的手摁在钱绛嘴上,表示他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