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擦洁净血迹后,他将衣角扔在地下,用脚踩了踩,然后仇小三笑了,咧嘴大笑,暴露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声足足持续了十多息,他笑的有些喘气了才停下来,轻声道:“是你教唆天煞教灭柳长青满门的吧。”
季玄两眼发直,吼道:“快分开这里。”说完便跑出去七八丈远,捕快能固然不明以是,可还是跟着跑,唯有供奉堂的供奉和离安王陈平转动不得,无形的剑势将他们锁住,这是一种心灵上的压抑,他们变更不了内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剑落下,剑气狂暴,然后“轰”一声巨响,仿佛开山裂石普通,又如百丈瀑布从壶口泄下,压力让人的思路在这一刹时凝固,甚么都想不起,只能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乌黑的剑。
烟尘散去,只留下三具尸身,他便悄悄地站在尸身前面,撕下衣裳的衣角擦去剑上的血迹,不经意间淡淡的暼了一眼离安王,让陈平毛骨悚然。
数不清的剑气于顷刻间发作,以剑身为圆心,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炸裂,周遭十丈之类,石块成粉末。
供奉堂的妙手们即使心头有各式的不肯意,也不得不脱手,见令牌如天子亲临,不敢不从。十人不管离安王得安危,一齐脱手,各自拿出本身的看家本领。一时候,何种内力发作,百家招式皆可见,刀光,剑气,拳风,掌影,爪劲,让人应接不暇,尚未碰撞。只是脱手的余波便又摧毁了四周七八间天井,轰动了全部六扇门的人,无数捕快围过来,被季玄禁止在内里,他们只能远远的瞧见仇小三一人独战十人,人影在半空交叉,气劲横飞。
见三人合围杀来,他并无惧色,剑指抚过黑剑,步子滑动,掠出三丈远,飘忽不定,便如同风中一抹柳絮,森然剑光乍起,如泼倾泻洒雨幕连绵不断,破开合围之势,脚尖再一点,倒是扑向了持剑的男人,以剑对剑,以强对强,吵嘴长剑碰撞,剑尖不偏不倚的点在一起,两股截然分歧的剑势胶葛,狂暴的内力翻涌,剑风吼怒,凛冽不凡,吹的黄沙漫天,翻飞不断,诱人眼睛,剑气与剑气打击,朝着四周分散,天井立时四分五裂,屋子倾圮,院墙碎裂。
且不说他们的反应,天井已成废墟,仇小三跨过一具具尸身,停在处土包前,抬手挥掌,散开沉杀,暴露离安王的脑袋,他探了探鼻息,还没死,就要一剑体味了陈平,把远处的季玄吓出一身盗汗。
如果堂堂亲王死在六扇门,他祸事大了,也顾不得其他,拦下仇小三低声道:“你从速走,留他一命,剩下的我来措置,从速出城,晚了就来不及了。”
仇小三看了他一眼,不为所动,铁剑就要落下。
“这些人竟敢擅闯六扇门,胆量不小。”有捕快皱眉道,竟想要抽出钢刀助战,反被身边同僚拉住。
三去其二,转眼间皇室供奉堂便死了三个供奉,赤手空拳的老头见势不对,回身就要逃脱,仇小三如何能眼睁睁让他逃脱,抖手斩出道剑光从背后将人斩成两截,肠穿肚烂,立时死去,连声哀嚎都发不出,黄沙混了血变得猩红。
这无疑是赤裸裸的讽刺,当一个武者没有勇气去面对灭亡之时,他便已经败了,不是败在别人手中,而是败给了本身,败给了本身的胆怯。
一剑之下,无人可挡,剑气散去,唯有一人持剑而立,余者皆是倒地不起,存亡不知。
“铿锵”铁剑高鸣,剑气森森,一剑之下,万夫莫当,打到兴趣起时,长啸震苍穹。仇小三单手持剑,脚下生风,御空而起十九丈,双手握剑,反身从上坠下,黑剑剑气更加狂暴,无数锋利剑气缠绕,暴风嘶吼,剑鸣高气,响彻四方,远远的落到六扇门捕快耳中,让人头晕目炫,心神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