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维看看鱼并没说话，呆呆地看着那鱼，过了好一阵，俄然笑出声来。“哈哈，好一条范鱼！瑶泉，吃这鱼可要用点心机，不能囫囵着吃下去，可要细心品咀嚼道，不能孤负了慈圣的一片苦心。如果我所估不差，前面几天，我们但是有的这范鱼吃了。吃了范鱼才有力量做事，既为万岁衡文，总要一心一意，不能孤负了皇恩浩大。”
两个俏婢皆是李氏亲信兼为族人，说话并不避讳。一人道：
这里是吕祖教的庙产，因为走上层线路，教门的资金充盈，居住环境也极好。房间里烧着地龙，热气劈面。一进门，两个丫头便接过女子身上的大袄披风，为其改换了贴身小衣。
并且吕祖教是受天子加封的正规教门，每一任新皇即位后，吕祖教必定派人去处天子讨诰封，以求护持。足见其对朝廷的正视程度，是真正意义的官方教门，官员学子入教必定不会受甚么扳连，也不会被连累到甚么鞋教上去。
李氏哼了一声，“两个小丫头倒是会说话，不枉跟了我这几年。你们说，我如果对范进这书活泼动脑筋，能不能随了情意？他会不会嫌我老？”
“有我的好处，天然少不得你们的，到时候一样能够分一杯羹，让你们晓得做女人的好处。现在么，你们谁替我辛苦一趟，去给冯保那传个话，就说本夫人说了，要汲引范进一个进士。大话已经说出去了，事情我却办不了，只能求冯公公给我圆个场了。”
洪武年有宝训，年未及四十者不得为尼姑女冠，但是眼下各地年青尼姑一抓一大把，底子没人去过问这个。何况这是太后的替人尼姑，谁又会找她费事？其本就是贩子家的儿媳妇出身，性子跳脱爱好交游，有了这个身份后，寒暄的圈子更加遍及。士绅大儒又或是勋贵之家，她都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