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笙说:“卫大哥,你既然是鬼族,为甚么却如此晓得民气呢?”
卫旻说:“没错,来。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他们顿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受。
箐笙喝了一口,又对着卫旻笑道:“这酒还真是个奇异的东西。人们喝了他总能天南地北的阔论一番。”
卫旻说:“这弹的是词,弹的也是本身表情。若无好词,弹了也无趣。”
箐笙会写诗,但正如她所言。她并不太在乎这些古诗词的格律。她更在乎的是诗意。
“没错,顺心而动,就是这个理!”卫旻大笑,对无舟说:“此诗甚好,澎湃大气。就以这首诗谱曲,你没定见吧?”
卫旻举着杯子:“你算是品出味来了。这一杯饮的是酒,两杯饮的是情,三杯饮的便是天下事了。就像你我在此,饮的是诗词歌赋。帝王朝堂上,饮的是政治机谋。仇敌饮的是血,朋友饮的是义。这世态万千,古今欢愁都尽在这一杯中了。”
今晚无舟师兄的话特别少。但就这一个字,让箐笙欢畅了好几天。无舟师兄要以她的诗作曲,要用唇边的洞箫吹奏!他吹箫时是不是就像在亲吻她的诗,那亲吻她的诗,是不是就像在亲吻……
“我们谱曲,你填词,这不是很好么。”
箐笙呵呵一笑,娘喂,昨晚我是断片儿了。但应当没撒过酒疯吧。
“这酒跟明天分歧,这酒,**寿。算是药酒一属。”
箐笙被他一看,没法推让。她说:“那我想想。”
箐笙笑:“我也深有同感。”
卫旻大笑,他一拍腿:“箐笙师妹,我们公然该早些熟谙!我一向以为,如何的才算好诗?平仄工致辞藻华丽?如果不能惹人沉思和共鸣,那就是一纸渣滓。如成心境,就算口语写来,那也是好的。”
但写甚么好呢?她望着这花前月下,终究目光落到酒盏上。她有了灵感。
不过……明显是她想太多了。等她回过神来,不由得扇了本身几巴掌,本身甚么时候竟有如此肮脏的动机了!
箐笙笑:“你也说了,彻夜有月有花有酒有琴,是你的园子让我有感而发。既要谱曲,当然得应景。”
“彻夜有月,有花,有酒,如果再有你的诗,我和无舟的琴箫,岂不是一件非常风雅之事?此情此景,人生可贵几次。”
“箐笙师妹,你既喜好诗词,我想下个月的上巳节,你会很感兴趣。”卫旻试了几个音,对她说。
“胡说,我甚么时候撒过酒疯。你问她,昨晚我们是不是喝得好好的。”
卫旻含笑:“我尽管目前有酒目前醉,不管民气是非。”
竹炭,春寿。
喝古今,煮春秋。
她提笔,在纸上落下第一个字:酒。
“我?”箐笙愣了一下。
卫旻笑了笑:“箐笙师妹,以你之才,那上巳宴上定有你一席。”
我愿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堪寒。
箐笙握着酒盏,各自思考。此情此景,没有比这更合适意境的东西了。
无舟抬开端来,说:“我们去。”
无舟在中间看着:“又筹办撒酒疯?”
卫旻说:“那你感觉甚么才算好诗?”
一场大梦初醒,忘怀古今欢愁。
箐笙落笔如云烟,一行清秀的簪花小楷落于纸上。是一首《一至七言诗》。她写道:
箐笙听得出神。彻夜花前月下,他们诗酒琴箫,此时此景人生可贵几次有?
一举十觞,月剪竹牖。
卫旻文雅的双手抚弦入音,出现层层波纹的乐声。琴音顿挫抑挫,箫声亦步亦趋。
酒,
无舟和卫旻都悄悄的坐在一旁,没有出声惊扰。
当代的诗歌,大多都没有甚么格局。箐笙也感觉挺好么。只不过他们当代人多数还赏识不了。没想到卫旻却有这份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