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锦本能的喝着萝卜汤,一口一口咬着蒸红薯,萧景麟的战略没能渗入下来,上面百姓的糊口一样痛苦,远在皇城的萧景麟知不晓得这件事呢?官盐公开里涨价不是小事,长此以往,只怕要肇事端,苏秀锦随即又摇点头,还管这么多做甚么,她现在就是连饭都吃不起了,如何还管得了“锦衣玉食”的萧景麟,宿世那场大火烧得还不敷旺吗?
金大牛盛了三碗萝卜汤,一碗递给四姨娘,四姨娘肚中饥饿,拿了个红薯,喝了一口萝卜汤,汤里的腥味让她皱紧了眉头,在苏家固然也是冷饭冷菜,但比起着好了很多,吃了半个红薯,四姨娘留下半个,留给苏秀锦,她女儿瘦肥胖弱的,脸上都没二两肉,她心疼得紧。
金大牛攥动手里的二钱碎银子,就在刚才,他去了村长家,村长媳妇爱俏,衣服金饰都是村里顶好的。他拿了那银簪子换了两钱银子,出来时,村长媳妇还说是金大牛占了便宜。
金大牛只得扯谎道:“大娘,你别听村里人胡说,那是我娘舅家的亲戚,我帮帮手罢了。”
金大牛浑身一颤抖,猛地转过甚来,匣子却悄悄放到了身后。
“金大哥,我问你,这姑苏城到晋州城是不是只要一条管道,就是巷子因为山崩也走不了了?”
金大牛啊了一声,“大娘,你听谁说的?”
苏秀锦安抚道:“娘,我不是去搬石头。去做点小买卖罢了,到时候还要娘帮手呢。”
金大牛点点头:“没个一两月也通不了路。”
“大牛,你要晓得我们家也不敷裕。”宋翠华道,“要存些钱也不轻易。”
金大牛摸着门进屋,瞧着对门没甚么动静,金来宝大抵还在睡,主屋传来几声咳嗽,想是大娘又在抽大烟了,金大牛挪到本身住的杂屋前,轻手重脚翻开房门,摸到了本身的铺盖前,因着棉絮被子拿去给苏秀锦母女盖了,这几天他都是盖的干稻草。用砖石搭成的“床”下有个埋没的方木匣子,金大牛摸到这匣子,心中五味杂陈,翻开方木匣子,内里有一支银花簪子,款式已经很陈腐了,但幸亏是实足十的纯银,以是到现在也值几钱银子,匣子里另有一把木梳子,金大牛一咬牙,恩典似海,如果娘还活着,她也不会禁止他的。
这话说得金大牛神采一红,他讷讷的点头:“大娘,你说得是。”
金大牛一一应下。
“金大哥,你来得恰好,我想到了一个别例挣些钱。”
回到苏秀锦处,看四姨娘在屋前刷碗,金大牛喊了一句苏大娘,四姨娘笑着应了。而苏秀锦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不晓得在把玩些甚么东西,金大牛上前,苏秀锦昂首看他,苏秀锦眼里亮亮的,仿佛是想到了甚么好点子。
四姨娘问:“甚么活计?”
“没,没。”金大牛眼神躲闪着,“大娘,我没藏甚么东西。”
“这些民工大多离家远,去官道上揽工大多也只能饿着肚子,如果在家里带了饭食去,春日里气候越来越热,这过上个把月,饭菜也会馊了,如果他们本身做饭,一来费事,二来味道也差点,如果我们能挑着饭食去那买,也不愁没人吃。”
“大多是农工,如何?你要去那谋事做?”金大牛急道,“那可使不得,那边都是重活粗活,你个女人家家的干不了。”
宋翠华放下心来,她道:”那就好,这田里地里的事你也别担搁了,你弟弟读书费脑筋,传闻这山里野鸡最是补脑筋,你抽暇去抓个一两只来。“
吃完饭后,金大牛回了一趟村庄,金来宝比来是理都不睬睬他了,大娘也是横躺在床上抽着大烟,偶尔给金大牛几个眼神,幸亏金大牛还没说这卖猎物的事,如果让大娘晓得这五十文大钱给了一个不过寥寥见了几面的女人,只怕得拿着扫帚从村东头追到村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