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座山,沿着山路兜兜转转也不见火食。
窃脂惧水,现下山雨才过,倒不会匿得那么快。以是当秦修二人寻着声音赶到时,就看到了缩在岩石角,啄着羽毛的大鸟,如书上所述,白首赤身。
翁白术干脆别过甚去,抬脚就走。
秦修奸笑,手势如电,*寒水叠加剑舞无极!
翁白术点点头,并无定见。不过这遮雨的山洞没那么好找,雨不一会就下来了,又密又急,噼里啪啦的打在叶子上,再加上风的狂啸,若不消灵力感知,双耳就跟鸣了似的。
因为对九墉不太熟,也不知被传到了那里,秦修只能跟着翁白术走,再者刚惹了一群元婴期的,还是走一起比较安然,就算两小我联手也打不过,还能分担仇恨不是。
定身只要一瞬,被这突来守势激愤的灰白的眸子变得赤红,带着刻骨的寒意以及暴戾的气味,凄厉地叫着挥展双翅,四周火星浮动,眼看就成燎原之势。
秦修面上忧色一闪而过,当即从百纳袋中摸出个通红的果子。
妖娆的身姿跌入眼中,翁白术飞身揽过。
四周八方涌去的无形压迫让窃脂周身的火星尽数燃烧,尖细的鸣叫极其悚人。
带着炫芒的符纸没入窃脂额心,秦修大声赞成。
翁白术听到秦修的赞成,愣了,不知是甚么古怪的感受,能让秦修夸一声……挺不轻易?
路边小草被洗过,端的是清爽潮湿,煞是敬爱。
不测的欣喜,让秦修憋屈了半日的表情终究好起来。不过窃脂性残暴,喜食肉,抓捕豢养都很难,以是他考虑后才要翁白术也留下。
随便将内里找来的柴禾拢在一起,指诀一动,也不管这柴还湿着,柴堆就燃起来了。
修行就是这点好,逆天逆常理。
秦修指诀再变,手平空一招,如有大浪奔去,而符纸不知何时已挟在指尖。
脚下生风,秦修一把抓过焉焉的窃脂,改手抓住那两翅提起来,和已回灰红色的圆溜溜的眼对视。
空山雨未晴,秦修带着翁白术在山间行走,山雨过后,泥土芳香,一地断枝残叶。
“放开?”秦修迷惑着对上他的目光,食指又挑起几缕须绕了几圈。
七伤诀——破!
而窃脂,效在吸火、御火。
……秦修胡涂了两秒,旋即大笑出声:“又不是花草精,对本体那么敏感,摸两把又不会掉块肉,一颗草,那么当真?”
秦修回想着他在藏书阁看过的关于奇珍奇兽的记录,此中仿佛就有珍兽叫音如婴儿——“中次九经岷山之首,曰女几山,往东一百五十里,曰琚山,江水出焉,东流注于大江,有鸟焉,状如猫头鹰而赤身白首,其名曰窃脂,能够御火,惧水,见水则现,其音如婴孩……”
*寒水附效——缓行。
术,白术。秦修兴味地念了声:“白术。”
柴禾噼里啪啦的响,翁白术不经意地抬眼,见劈面的人正入迷似的望着火堆,火光腾跃下,向来凌厉放肆的表面仿佛都温和了些,睫毛敛下微微垂着的凤眼里映着火光,内里幽深又璨然,魂不谨慎就掉出来了。总感觉这辈子的秦修与上辈子的分歧,灵魂分歧,这辈子的秦修灵魂就像他映着火光的眼睛一样,幽深惹人,又带着尽情的色采。
数道剑光交叉向前,尾部炎光流丽,直指窃脂。
以是小时候那点事,秦修如何能够惦记过,翁白术松开柴枝,垂下视线……向来没有。
一声娇咤,妖丽紫芒如霓霞横空,“当!”有甚么冲天飞去。
约摸过了半个时候,窃脂才摸干脆地向前蹦了半步,警戒地看了看秦修两人,见谁也没动,这才踮着脚上前,啄食着红果。
翁白术点头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