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半点粮的环境之下,就算路上没有产生任何不测,但若想走到二百多里外的姜家,对父子二人而言,无疑是比登天还难!
时价月末,夜空中有星无月,萧远山辨明方向后,很快便找到了通往驿马镇的路,满腹忧愁的父子二人相扶相持,在乌黑中跌跌撞撞的不竭向前走着……
柳宅昔日繁华厚重的朱漆大门,此时却像一名遭到刁悍被撕扯掉身上华服的贵妇人,破褴褛烂,歪倒在旁,木块撒了一地。
“嗯,爹,孩儿没事。”萧楚悄悄应了声,整小我却完整沉湎在深深自责中难以自拔。
取水返来的萧远山并没有提及柳员外一家惨遭殛毙的事情,待得喝了水二人又竭息了一阵,才缓声说道:“楚儿,抓紧时候上路吧。”
“没事,为父记得镇上柳员娘家里那口井已有几百年汗青,但井里向来没有断过水。他家离这并不远,为父去去便回。”萧楚一听,只好作罢,因为他并不晓得柳员外寓所。
大多数年时候里,全部赵地北境滴雨末下,耐久的干旱令得褐色的大地闪现出一条条裂纹,龟裂成碎,恍若一张庞大的蛛网!在这张赤褐色的蛛网中,枯黄的野草,林间的树上,不但寸叶无存,连树皮都被削光剥尽,光秃秃的一片。
此时又累又饿、身心皆疲的父子二人,在持续翻找了十多户空无一人的房屋后,一屁股坐到一口古井中间。父子二人看了已经干枯见底的古井一眼,转而呆呆地望着死寂的驿马镇,心中不由一片茫然……
可当下环境已不容他多想,只得勉强压抑胸中的哀思,缓声说道:“楚儿,忠伯不会有甚么事的,他只是老了,跑不动了。放心吧,只要我们到你姜叔家后,就派人把他接过来,走吧,为了忠伯,我们应当尽快到你姜叔家,楚儿,手还痛吗?走得动吗?”
“楚哥儿,楚哥儿,你在那啊?”
萧远山的脚刚迈出来,一阵浓烈的腐臭劈面扑来,不由放眼一看,宅中惨痛的气象不由令得他魂飞天外,胸口一阵发闷,胃一阵翻滚,但除了吐出些酸水以外,空空如尔的腹中那另有物可吐……
萧家和姜家固然同处于北方边疆上的兵家重镇,赤龙城辖下,但是萧家庄到驿马镇就有三十多里,到姜家庄更是相隔二百多里远的路。此时父子二人已经又饥又渴,如许的状况下靠双腿走到姜家庄,这明显并不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