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悉,云川门逃散的弟子已接踵返回,仍有一千数百人之多。而铁杉分开云川峰之前,已推举洪烈为门主,有方巽子、严丘等金丹长老的搀扶,云川门仍然是中山国首屈一指的王谢大派。
铁杉禁不住转过身来,严肃的神情中透着一丝怒意。
于野也不强求,撩起衣摆坐在一旁,翻手拿出一坛酒,“咕嘟、咕嘟”灌了几口酒,然后吹吐着酒气道:“当年,邪罗子派人前去大泽寻觅外洋宝贝,导致八家道门被灭,无数生灵涂炭;即便偏僻而与世无争的于家村,也有三十二位猎户惨遭搏斗。而蕲州一样是纷争不竭、殛毙四起,墨筱、冷尘等浩繁弟子丧命。嗯,这便是云川门的大出息,得道高人的出色功劳!”
他话语陡峭,像是在聊家常,却使得铁杉如芒在背,神采变幻不断。
于野也不介怀,自顾举起了酒坛子。
于野倒是不觉得然,道:“铁长老乃是得道高人,要不……你拿五万块灵石?”
于野踱着步子走到近前,耸耸肩头,道:“山里的猎户都晓得说话算数,我又岂能忏悔。不过……”他背着双手看向远方,接着说道:“倘若令狐北与荀原不取信誉,我该找谁讨要五万块灵石呢?”
铁杉再也坐不住了,站起家来,慎重一礼,带着尴尬的神采说道:“我云川门对不住你,我给你赔罪报歉,而五万块灵石……真的没有……”
铁杉神采一僵,难以置信道:“你与令狐北等人达成商定,应当运营全面才是。而现在你被几个老儿骗了,却犹不觉悟,只晓得惦记灵石,这点出息与凡夫俗子何异……”
铁杉的收成,便是于野。
铁杉对付一笑,道:“不比各位人多势众,我轻装简从,故而先到了两日,还请今后多多关照!”
几位门主意他现身相迎,又见铁杉跟从,不由得神采变幻,谁想他当场发怒,各自更是心境莫名。
“我没有!”
于野大步走出庙门,拱了拱手。
莫非令狐北、荀原等人窜改了主张?
几位门主趁机出了一口闷气,举头挺胸穿过庙门。
“邪罗子棍骗我等就罢了,岂能棍骗他师弟呢……”
于野只得绕到他的面前,道:“我此人俗念太重,唯有灵石方能洗涤尘垢、回归道心。铁长老……”
于野从静坐中展开双眼。
于野饮着酒,话锋一转,问起云川峰的近况。铁杉不再藏着端着,与他一一道来。
铁杉干脆闭上双眼,来了一个置若罔闻。
洞府门外,便是神霄阁一层的厅堂,如同门廊、或是亭子,一面依山、三面无遮无拦,远近的风景尽收眼底。厅堂摆布竖着几根木柱,摆放着木几、桌凳、花草等物,固然看上去有些粗陋,却也不失高雅。
那位年青男人,便是三山岳的仆人。现在四大门主齐齐登门拜访,可见他威名远扬。
三上门曾经的门主,应当是个有情味的人,何如动了贪念,终究误人误己。
“有事理!”
于野看了眼天气,道:“不急!”
于野丢下空酒坛子,挥手道:“高朋远道而来,以礼相迎——”
“你敢忏悔……”
于野再次拱了拱手,道:“话不说不明,理不辩不清。是我错怪了几位道友,山上请——”
几位门主换了个眼色,奔着庙门走来。
“莫非铁长老没有四海图,不该该啊?”
“哦,本来如此!”
“想我不计前嫌,交出四海图,只为停歇纷争,使各家握手言和,也让云川门摆脱了灭门之灾。我不求云川门向我伸谢,却应当道个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