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翻了个白眼,道:“于兄弟,你意下如何?”
“呵呵,老弟学会了杀人,也学会了喝酒!”
此处竟然有修士扼守,不知暗处另有没有其别人。
于野的心头又是一跳。
却听甘行出声道:“前辈,有何叮咛?”
于野强作平静道:“弟子有事求见仙长,一时仓猝,不知来路……”
于野的战略固然凶恶,却也可行。他让四位火伴乔装仙门弟子,明晚由他带到山上,然后分头放火烧山。只要一把大火烧了北齐山,玄武阁与仙门庆典便也不复存焉。
破甲符固然好用,能力却难耐久。所幸没有再次碰到不测,可见来时的这条路只要两位修士与未几的几位弟子扼守。
朝阳东升,天气可贵阴沉。阴暗的林子里,也多了几分敞亮。
午后时分。
于野忙不迭的冲上悬桥,气喘吁吁道:“便是此处——”
“啰嗦!”
仲坚大手一挥,道:“但说无妨!”
五人见面以后,在林间空位上围坐一起。
甘行?
于野终究从树高低来。
便于此时,甘行俄然扭头看向这边。
谁料便于此时,一道剑光划过树梢。与之刹时,令人绝望的话语声在头顶响起——
“哼,这边来——”
不消半晌,百丈渊近在面前。
“哈哈!”
天宝兄弟俩茫然不解,仲坚与燕赤倒是神采等候。
“本人散修,不敢过问仙门之事,却为卜前辈鸣不平……”
于野悄悄潜行至山壁之前,缓缓现出身形。他无法的摇了点头,伸手摸出一张破甲符。
于野坐定以后,并未急着说话,而是摘下斗笠,道:“拿酒来——”
恰于此时,一阵山风吹散了雾气。二三十丈外,模糊可见一道人影。
“又能如何,南山即将大功胜利,而我带来的人已死伤过半……”
这是北齐山的藏经洞,也是道门的库房,堆放各自物品的处所,竟然再次遭到抛弃,并已被野草树木垂垂淹没埋葬……
天宝顿时来了精力,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酒坛子。
“嵇夜、叔权安在?”
两位修士已飞身超出了百丈渊。
于野接过酒坛一饮而尽,脸上顷刻多了两抹酡红,他甩了甩头,吐着酒气道:“仲兄与燕兄,无妨见教一二!”
“十多人轮番看管玄武阁,料也无妨……”
又过了半晌,四周暗中如旧、夜色如常。
而前后两次夜探北齐山,虽说猜疑犹在,纠结难消,却也有了几分端倪。至于成果如何,只能比及两今后再见分晓。
于野的目光一瞥,仍在原地盘桓。
却听于野自言自语道:“众目睽睽之下,受困于阵法当中,你我步步受制,已是性命难保,又该如何放火,如何烧了玄武阁呢?”
于野躲在石壁背后,尚自揣摩着两人的对话,俄然发觉卜易奔着这边走来,他仓猝身子一闪沉上天下。下一刻,他已从数十丈外的石壁中冒了出来,遂又祭出破甲符,瞬息消逝无踪……
于野则是单独躺在树杈上,脸上盖着斗笠,怀里抱着长剑,像是熟睡未醒。而他合握的双手中,却扣着一块灵石。
野挥挥袖一甩,地上多了四套道袍。他的脸上暴露猖獗的神采,抬高嗓门道:“我已前后两次夜探北齐山,杀了四位弟子与两位修士。事已至此,唯有孤注一掷……”
又是一个凌晨。
于野撒腿便跑,倒也缓慢,却行动沉重,背影镇静。
昨晚他半夜返来,已是筋疲力尽,又不便静坐修炼,只能躲在树上安息。
男人出声表示。
“你我或将返回蕲州……”
于野再也不敢粗心,抬手祭出破甲符。跟着光芒一闪,原地隐去了身形。他顺势离地蹿起,无声无息的往前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