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却已乱作一团。
“各位,为何看押你我的乃是一伙凡俗的海贼?明摆着啊,陷空山的禁制甚是诡异,只如果修仙之人,困入其间都将落空修为。由此鉴定,你我当前的敌手并非赖氏兄弟,而是那伙凶恶的海贼!”
于野摇了点头,挥剑往前一指。
“嗯,我等没有修为,又非炼体之士,绝非一群莽汉的敌手。更何况铁笼锁链难以翻开,也无从绝地反击。”
于野落脚无声,悄悄走出栅栏门外。几位门主随后冲出铁笼,却直奔洞口而去。他仓猝离地蹿起三两丈,闪身挡在洞口之前。
男人蓦地一惊,便要大声喊叫,俄然脖颈冲出一腔血柱,他的头颅已经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远处人声喧闹。
“那石门怕不有万钧之重!”
“于野——”
“你有修为……”
世人凝神聆听。
“是啊,他没有钥匙也能翻开锁链……”
“杀出去——”
可骇!
两个男人固然重创倒地,却凶悍非常,冒死抡起铁棒禁止。詹坤与于天师随后赶到,各自手持尺余长的飞剑狠狠扎了下去。
他像是在叙说一件平常之事,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气势,便是神情也极其淡定。
于天师、詹坤、穆元子、苏丘子,以及荀原、令狐北、铁杉均已仓促赶到身后,唯独不见了邪罗子。
恰见几丈以外有道奔驰的人影,他猛的掷脱手中长剑。
阿谁叫作归元的高人,或已希冀不上,想要摆脱窘境,唯有设法自救。
“不必担忧!”
并非青萝忽视,她也想不到此处埋没一道石门。而事已至此,又该如何是好?仅凭他一把长剑,底子抵挡不住海贼的围攻,也休想突破那道沉重的石门。而一旦赖泰与散修现身,结果更加不堪设想。
于野的两眼一瞪。
铁笼中的世人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窃保私语。
于野暗吁了口气,心头有些惭愧。
于野展开双眼。
一群来自蕲州的成名流物,老奸大奸的仙道妙手,不再相互坑害、尔虞我诈,而是分歧对外同仇敌忾。
而闪念之间,冷风与寒意消逝,像是幻觉,倏然无影无踪。
几位门主的才干远在他之上,所谓指导的说辞不过是顾及他的颜面罢了。
“是否见到归元子?”
便于此时,一阵冷风突如其来。
于野持续伸手比划,道:“别的一条甬道通往库房、伙房,并有石梯中转地上。谷中的石屋,或为前程地点,一样设有禁制,务必多加谨慎。”他缓了一缓,又道:“天亮之前脱手,你我没有退路。”
这一刻,时候变得非常迟缓……
于野则是守在洞口前,以免产生不测,又找出一把长剑,顺手放在身边。
而世人去势正忙,便听“轰”的一声,火线落下一道厚重的石门,蓦地将一丈宽、丈五高的甬道堵得严严实实。
“于野,此处乃是死路一条,又该如何是好……”
长剑为大泽道门之物,被他丢在玄铁戒的角落里已有多年。现在难以差遣宝贝与飞剑,这把来自凡俗的长剑刚好派上用处。
“我未敢担搁,故而未见,我再次刺探一番……”
却该如何逃出铁笼,并对于为数浩繁的散修与海贼?又该如何阔别扶余岛,摆脱赖氏兄弟的追杀?
于野悄悄坐在一旁,倚着栅栏,目光低垂,像是在打打盹。即便邪罗子呼喊,他也仿佛没有闻声。
打不开樊笼的锁链,对于不了海贼的铁棒,找不到拜别的前程,再多的战略都是徒然。
不过,归元子的那段话却暗含玄机。
“于兄弟,你竟然有此手腕?”
詹坤与于天师走到近前坐下,悄声道:“几位门主商定,你我三人先行杀出去,邪罗子前辈与荀兄断后,灵狐兄、铁兄保护我师兄与苏兄的全面,如有不当之处,请你拾遗补漏多加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