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元汉猛地举起长剑横在胸前,瞋目圆睁道:“各位胆敢踏过河水半步,我元家村一百二十八位父老乡亲必将血战到底!”
山坳东南,一条河水环抱而去。
而在元汉看来,于野与贼人的打扮没有别离。这位于兄弟的实在来源,已然本相明白。猛兽之险尚可应对,民气之险倒是防不堪防。倘若贼人里应外合,元家村大难临头也。
“啊——”
元汉却判定摇了点头,道:“我等从未传闻过长生草,各位休得无端挑衅!”
“你……”
冠义冷哼一声,道:“南山的山民亲口所说,岂能有假?”
“砰——”
“六翅金螈?”
是于野。
于野说到此处,躬身一礼。
“尔等山野莽夫,世代居住于此,必定晓得长生草,马上与老夫上山采药!”
“啊……各位公然便是那伙贼人……”
文桂尚在张望,失声道:“哎呀,费事了……”
“赤门主晓得妖物的下落?”
俄然冒出一群噬荆貂,于野也是神采大变,却已来不及多想,挥手祭出别的一头金螈,并吃紧收回一声唿哨。
这位山里的男人,勇武、虔诚,刚烈、恐惧。何如他与他的兄弟伤势未愈,又众寡差异,为了族人的安危与血脉传承,他不得不搏命一战。而他的决死大志与豪言壮语,并未放在一群修士的眼里。
果不其然,喊声未落,三五里外的河谷中已冒出几道人影,继而三五成群,接着愈来愈多,且个个身形健旺,如同群狼般的直奔山坳扑来。
于野故意安抚,又点头作罢。这一刻,他的脸上一样暴露一丝惊奇与苦涩的神情。
先是赖冕、文桂晓得他的秘闻,现在又是赤离与冠义。而只要泄漏半点风声,他所坦白的统统便成了公开的隐蔽。
而这日的午后,山坳上俄然一阵混乱,紧接着二十多个男人涌到河边,皆挥刀舞棒、如临大敌。为首之人乃是元汉,他拎着长剑,有些气喘,却两眼圆睁而神采凝重。
赤离难以置信道。
河水畴昔,乃是大片的郊野,三五里以外,乃是通往远方的河谷与山梁,却为丛林遮挡而看不清楚。
冠义惊诧道:“六翅金螈?于野……”
世人大惊,仓猝后退。
元汉又岂肯后退,带着他的兄弟死死守在岸边。
所谓的贼人,足有三四十位之多,皆身着道袍,燕州仙门的服饰打扮。不出所料,那恰是先前到达天神寺的燕州修士。而此中竟然有他熟谙,却又不肯见到的一小我。
冠义见赤离不似扯谎,伸手指向元汉等人——
已有人迈向河水,眼看大战即起。
于野暗啐一口。
冠义神采变幻。
“独一四翅……”
“天下竟有如此奇异的灵药?”
他看向人群中的于野,抬手一指,道:“小辈,我记得你,天机门的于野,莫非是你勾引这帮山民与我为敌?”
“本人误入此地,承蒙元家村收留,劝说各位就此止步,切莫惊扰凡俗乡亲!”
元汉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两眼更是冒着火星,他抬脚往前一步,沉声道:“我元家村大难当前,我元氏后辈唯有决死一战!”
言下之意,他也对于不了于野。
“不错,前日见到金螈大战山妖,觉得是本地异景,谁想金螈引走了山妖以后,又原路返回。冠长老猜想金螈受人差遣,便一起寻来,不会与他有关吧,咦……”
“呸!”
“呵呵,于野豢养的灵物……”
赖冕没有吭声,冷静回身拜别。
赤离摇了点头,为莫非:“他对我这个长辈,从无半分敬意,现在倚仗妖物,更是目中无人……”
于野抓出一把短剑,表示元汉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