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哑然失容。
凌晨时分,谷雨又一次现身。
甚么……道袍?
于野难以置信。
于野所存眷的不是甚么金竹,而是裘伯的下落。
一向将尘起视为存亡仇敌,却忘了另有一个白芷。尘起他丧尽天良,残害无辜,白芷身为他的师妹,又岂能洗脱干系。
于野尚自伸手比划着,顿作绝望之色。他只得放下双手,悻悻道:“我与尘起的恩仇临时不提,放我回家!”
他并不善于抵赖,特别面对一个女子。现在他受制于人,身不由己,或许他所能对峙的唯有沉默与倔强。
“想不到是你……”
白芷打量着欲言又止的于野,说道:“既为裘伯之物,怎能随便丢弃呢?”
公然不是谷雨,而是一名青衫女子。
于野诧然道:“你……你认得裘伯?”
“白芷——”
女子与他有过抵触,并不陌生,那恰是白家的蜜斯,玄黄门的弟子,尘起的师妹,白芷。
自称谷雨的男人倒是心直口快,而于野的心头却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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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眉梢一展,轻声道:“你与贼人沆瀣一气,毁墓盗穴,杀人越货,又该怎讲?倘若将你交给燕家,结果如何?”
…………
于野禁不住问道:“你是……”
方才逃出燕家的地牢,转眼又成玄黄山的囚徒。
白芷的答复仍然那么必定。
嗯,倘若幻觉成真,该是多么的称心安闲!
“有关裘伯,我倒是略知一二。该说的时候,我天然会说!”
仇敌近在面前,不但报不了仇,反而被他抓住,存亡任由摆布。
白芷淡定出声道:“燕家已晓得你来自于家村,你若回家岂不是再次扳连族人?与我师兄对证之前,你又如何证明他滥杀无辜呢?” 她不待回应,接着说道:“你回不了家,也放不下恩仇,唯有留在此处,静候我师兄回山。”
“砰——”
那是裘伯的竹杖,被他丢在荒漠中,本觉得再也找不到了,谁想竟然呈现在白芷的手中。
玄黄山,岂不恰是尘起所修行的灵山道门?
于野不由得神采一僵。
这位白蜜斯、白女人,不过三言两语,便洗脱了尘起的罪名,只怕于家村的三十多条性命不会承诺。
“啊……”
白芷悄悄打量着于野,目光中似有恍然,而恍然当中,又透着几分讶异之色。
“我姓谷,拜入庙门之日,适逢天降大雨,师父赐我道号,谷雨。”
于野再次沉默无语。
于野还是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头也不抬,却出声问道:“尘起呢,他将我抓到此处,为何躲躲藏藏不肯现身?”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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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秀眸闪动,持续说道:“你记恨我师兄,错不在你。此前蛟丹一事,多有曲解。于家村之难,并非如你设想。残害于家村乡亲的另有其人,乃是北齐山的古木。师兄耻与为伍,已脱手将他杀了,算是他将功补过,替于家村报了仇。即使如此,他已冒犯门规。来日返回玄黄山,必将遭到严惩。”
倘若这么一走了之,如何对得起裘伯、于二狗,以及死去的叔伯兄弟们?
不消多想,将他抓到玄黄山的必是尘起!
一根竹杖。
叫作谷雨的年青男人,再次呈现在山洞内。他见于野躺在地上,没有洗漱换衣,也没动用吃食,便扔下一块兽皮褥子回身拜别。
白芷仿佛看破了他的心机,自顾说道:“信与不信,临时由你。”
于野与白芷有过抵触,在他看来对方是个脾气傲岸不喜谈笑的人。本日的她倒是话语连珠,循循善诱,令人难以辩驳,也无从质疑。于野只能设法讨回他的东西,籍此平复心头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