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七,已从昏倒中醒来,他躺在草堆里,大口喘着粗气。或许是伤势惨痛,他一改昔日的骄横而变得衰弱不堪。
倒地之人,脑袋裂开个口儿,红白流淌,血腥非常。
山洞绝顶的左边,便是燕家打人的处所,此时空无一人。
于野循声走畴昔。
“哈哈——”
俄然响起一阵狠恶的咳嗽声。
这可如何是好,倘若再被抓住,遭到殴打不说,只怕真的要死在地牢当中。
“老熊不敢坦白……”
“你……”
竟然是冯老七在嗟叹,即便酷刑鞭挞,也未见他出声,可想他此时状况不妙。
姜熊脖子上的铁链蓦地一紧,吓得他仓猝改口道——
只见冯老七身子颤抖,仿佛喘不过气来,猛咳道:“咳咳……老熊……哥哥活不成了,听我说……”
于野心领神会般的点点头,回身冲着门外大喊:“来人啊——”
看他模样古怪,也实属无法。手脚拴着铁链,行动不便,唯有连蹿带跳,方能跑的快一点。
于野跟着走入石室。
危急时候,头顶传来于野的喊声。
一匹马,事前所藏的一匹马?
他曾想过逃出地牢,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谁料一个让他仇恨的贼人,竟为他不利的厄运带来了转机。
于野搀扶着冯老七摸索往前,他发觉手上湿漉漉的,像是沾满了血。
“扑通、扑通——”
喊声响彻山洞。
面前是块雪地,长满了竹子。透过稀少的竹林看去,一道院墙环抱四周。
门外,北风袭人。
“两个都死了!”
“噼里啪啦——”
于野不由的精力一振。
冯老七恨恨啐了一口,又两眼一瞪,低声叱道:“少啰嗦,快——”
“砰、砰——”
地牢中,公然躺着两人,直挺挺的没有动静,一时看不清是死是活。
石梯畴昔,是间石室。
于野伸手表示,惶恐失措道:“死了——”
冯老七已翻身坐起,双手的铁链紧紧勒着姜熊的脖子。此时他再无半点衰弱的模样,奸笑道:“老弟,哥哥问你几句话!”
往右,是道石梯。
总算是重见天日,哪怕是喘口气,也这么轻松安闲。
“饶命……”
于野惊魂不决,已被从地上拽起。
姜熊蓦地惊醒,仓猝爬畴昔问道:“说啊,财物存于那边……”而他话音未落,脖子已被铁链勒住。他骇然色变,语无伦次道:“七……七哥,何必这般……”
…………
于野杵在原地,目瞪口呆。
于野点头会心,搀着他奔向竹林。
于野掉队了几丈远,他拖着沉重的铁链,唯恐闹出声响,不免举步迟缓。
“呼——”
忽见林中蹿起一道人影,竟是冯老七,已顺着竹子爬到高处,急声喝道:“跳下去——”
于野抱着竹子用力摇摆,借势飞身跃下。而人在半空,忽听一阵弓弦炸响。他不由得心头一紧,却也只能听天由命般的往下落去。
竟是冯老七救了他,并手起刀落杀死两人。
不过,四周积雪班驳,树木影绰,院墙堆叠,一时途径不明。尚未逃出燕家的庄院,远远没到喝彩光荣的时候。
地牢,仿佛还是老模样。
于野遂即效仿,蹦蹦跳跳往前。
恰是夜深人静。
于野已顾不得惊奇,便要扶着冯老七上马,而冯老七竟然止步不前,他想着提示一声,俄然心头一沉……
手脚并用,转眼离地两丈。
而于野尽管跟着奔驰,早已晕头转向。
于野趴在地上,口鼻呛满灰尘。他啐了一口,渐渐爬起。落地非常坚固,仿佛是铺满落叶,如此重重摔了一下,并未伤及筋骨。
于野收不住脚,踉踉跄跄突入竹林。却见院墙高达丈五,他底子翻不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