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觉光手中的笔未停,只抬眼看了一下那珊瑚,便收回视野。
“哦?一个卖面的小小商贩竟也敢打伤王爷?怕是离笙那小子做了甚么对不住人家的事儿吧。”
不幸的魏青是不晓得他那觉得皇上治得住的大胆狂徒实际上早已经将皇上藏在禁库里的宝贝都拿去了很多﹗
“回皇上,传闻伤了小王爷的人是一个开面馆的少年。”
魏青还想说些甚么,却被萧觉光叫住,“魏青,这些话今后莫要再提起。”
“皇上,恕主子多嘴,姐弟之间那里有隔夜仇的。您和公主意一见,把事儿都说开了,总比这般僵着要好。”
“皇叔他不是最爱把玩这些奇珍奇宝的吗?如何想起要送朕这百年难遇的极品珊瑚?”
萧觉光手中的笔未停,涓滴未遭到影响,只是笑了笑,“魏青,你还不明白吗?朕不过是嫌这珊瑚摆在这儿碍眼,欲找个地儿遣送罢了。端妃又如何,淑妃又如何,还不是都一样。”
“皇上,这是景王爷托主子送来的南海珊瑚树。”魏青托着一盘色采及其素净的红色珊瑚放在案桌上。
“魏青,你该晓得,朕不喜连话都说不清的人。”
“皇上,端妃娘娘送了莲子膳粥来,您可要尝尝?”
魏青方才出了御书房,筹办去安排药道子的事,却碰上了劈面而来的端妃娘娘。
魏青精力一振,皇上可算提起他的这位长姐了﹗
“这……”魏青躬着身子,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因这事儿实在是太荒唐了些﹗
“不必,皇姐她还恼着我呢。”萧觉光语气淡淡地将这个究竟说出,像是在说着甚么无关痛痒的事。
魏青心道:这那里是胆小,这的确是胆小包天了﹗连景小王爷都敢不放在眼中,恐怕这世上也只要皇上才治得住如许的大胆狂徒了吧﹗
萧离笙,乃熹妃所出,先皇第五子。于庆元二十三年被过继给无后的景王。
魏青不敢打搅萧觉光,见他不吃,便筹算将莲子膳粥撤了。
一样的笨拙,一样的无趣。
“究竟何故?”萧觉光语气淡淡,明显不想再听到这些冠冕堂皇的来由。他那皇叔是个聪明人,常日里只消做个闲散王爷,何必这般示好?
萧觉光垂下眸光,苗条的手指在雕花乌木桌上漫不经心肠敲了敲,“皇姐近况如何?”
魏青只要一想到萧离笙躺在床上的惨样,即便他自个儿早就没了那玩意儿,都还是忍不住感觉蛋疼﹗
魏青就这么一起感慨着,和药道子一同到了景王府。
但见她穿戴一件羽钱绉水色纱裙,极好的衬出了身姿的娉婷美好,臂弯里挂着的同色披帛更是增加了多少凌波仙子般的超脱。头上梳着简朴的百合髻,斜插一根青玉簪,再无其他的配饰,看上去给人一种净水出芙蓉的娟清秀质。
“隔夜仇?”萧觉光似笑非笑地说,“皇姐她怕是会恼我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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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乃真龙天子,这人间最贵重的物件儿天然只要皇上才配得起。”
“食欲不好?但是皇上碰到了甚么烦苦衷?”叶织明皱着眉问。
“是,主子晓得。”魏青不敢再有半点吞吐,“是景小王爷他……不举了,景王想让药道子帮手给瞧瞧。”
魏青的嘴角几不成查地抽了抽,犹踌躇豫开口,“皇上,上回元宵宴上说喜好素净东西的是淑妃娘娘。”
“皇上贤明。听永乐公主说﹑说是景小王爷搂着那少年做了些不好的事,那少年恼羞成怒才脱手的。”
魏青看了一眼她提在手中的瓷壶,心想这位淑妃娘娘倒是个识相儿的主,晓得皇上不喜人打搅,常常送些药炊事物都只叫人转送出来,向来不会像淑妃之流巴盼望着要见皇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