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本日很美,不必担忧。我们埕洲但是江南一带出了名的美人乡啊。”
“是,奴婢免得。”桃红拿过鎏金点翠花虫步摇插在了吴淑真繁复的发髻上。
“说罢,甚么事儿这般大惊小怪。”吴淑真拈了帕子,谨慎擦去脸上的口脂,对镜重新抹了起来。
“是的,娘娘。方才奴婢从地秀门返来时亲眼看到皇上往慈心殿的方向去了。”
“碧螺,你说皇上要来看太后,此话当真?”孙承诺蹙着远山眉,绞动手中帕子问。
倚翠阁。
“还是你这个丫头机警些,常日里多教教柳绿,闷葫芦普通,没得讨人嫌。”
萧觉光止步,回身看着孙承诺。
“你是……”
“娘娘,皇上方才移驾慈心殿了。”柳绿垂着头道。
孙承诺顾恤地摸着身前的牡丹花。这牡丹花大朵大朵,开得极其素净,配得起这宫中的繁华。孙承诺俄然又想起那年进宫时,埕洲家中的牡丹也正开得烂漫,本身却在嘲笑这花定然没有宫中的宝贵富丽。
“另有谁晓得这个动静吗?”吴淑真第三次涂起了她的口脂。
桃红忙安抚道,“淑妃娘娘莫气,端妃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她父亲叶彬早就失了右相之位,要不是仗着太后的恩宠,早就被打入冷宫了!”
“淑妃娘娘恕罪!”柳绿赶快跪下来告饶。
这时,碧螺俄然语气一变,低呼出声,“小主,皇上来了!”
萧觉光出行并不喜好大阵仗,此番步行来慈心殿只带了魏青和一个小寺人。
孙承诺这才仓猝回身,深呼一口气,鼓足勇气朝萧觉光的背影道,“皇上万福金安。”
目睹着萧觉光就要进慈心门了,碧螺从速扯了扯孙承诺的衣袖,抬高声音急道,“小主,皇大将近走远了。”
碧螺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小主,皇上都走远了。”
萧觉光一行人越来越近了,碧螺偷偷看着,觉得魏青会提示皇上的,谁知他甚么也没说,萧觉光更是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孙承诺鼓起满身统统的力量朝阿谁心心念念,俊美无俦的男人走去。
“孙知府是个好官。”萧觉光说完便领着魏青进了慈心殿。
这个男人长得实在太都雅了,他那一双琉璃眼看人时明显看不出任何情夙来,却等闲叫人丢失。等走到他身前时,孙承诺已经镇静得不晓得该说甚么,只得又反复了一遍存候的话语,“皇上万圣金安。”
“小主你莫要悲伤,皇上不是连淑妃端妃也记不住吗?要晓得端妃还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算来也是皇上的表妹,不也一样没得过正眼?”
孙承诺严峻得抖了一下,暗自掐了一下腰间才安静下来,转过身去,假装赏花。
……
“碧螺,我想我爹爹了,只可惜他远在埕洲,我在深宫,此生都不成能再相见了。”
“小主莫慌,皇上顿时就会来了。”碧螺已经第三次答复这个题目了。
“甚么?!”吴淑真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口脂又抹歪了,她却也顾不上,急道,“你是说皇上去了慈心殿?”
可本来,倒是我天真了。从七年前算起,我统共和他见过三次面,说过三次话。他每次都将我的出身记得精确无误,却不记得我是谁了。”
“那还愣着干甚么?快替本宫打扮,待会迟了有你都雅!”吴淑真语气峻厉,心中巴不得立马赶去慈心殿见萧觉光,可惜她的妆容还没画到令她对劲的程度。
……
孙承诺立在地上久久没有回神。
“恰是妾。”
“娘娘!娘娘!”
“淑妃娘娘何必与孙承诺置气,她不过是小小的埕洲知府之女,如何能与骠骑大将军嫡长女相提并论?”一旁的桃红接过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