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诺这才仓猝回身,深呼一口气,鼓足勇气朝萧觉光的背影道,“皇上万福金安。”
“孙知府是个好官。”萧觉光说完便领着魏青进了慈心殿。
……
“回娘娘,孙承诺方才往慈心殿去了。”
“是的,娘娘。方才奴婢从地秀门返来时亲眼看到皇上往慈心殿的方向去了。”
慈心门外开着一大簇繁华牡丹,现在孙承诺正立在牡丹花丛前去返踱步,还时不时朝火线引颈而望。
萧觉光止步,回身看着孙承诺。
萧觉光一行人越来越近了,碧螺偷偷看着,觉得魏青会提示皇上的,谁知他甚么也没说,萧觉光更是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还是你这个丫头机警些,常日里多教教柳绿,闷葫芦普通,没得讨人嫌。”
“甚么?!”吴淑真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口脂又抹歪了,她却也顾不上,急道,“你是说皇上去了慈心殿?”
可本来,倒是我天真了。从七年前算起,我统共和他见过三次面,说过三次话。他每次都将我的出身记得精确无误,却不记得我是谁了。”
“你是……”
“小主,您本日很美,不必担忧。我们埕洲但是江南一带出了名的美人乡啊。”
“碧螺,你看我这般装束可还得体?”
孙承诺鼓起满身统统的力量朝阿谁心心念念,俊美无俦的男人走去。
这时,碧螺俄然语气一变,低呼出声,“小主,皇上来了!”
慈心殿位于西楚皇宫的西面,殿前百步设有慈心门。当今太后叶芸喜静不肯让人打搅,故慈心门只对萧觉光,萧闻曦,萧离笙等人开放,后妃中除却太后侄女叶织明出来过,再无第二人曾踏足。
碧螺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小主,皇上都走远了。”
“说罢,甚么事儿这般大惊小怪。”吴淑真拈了帕子,谨慎擦去脸上的口脂,对镜重新抹了起来。
“是,奴婢免得。”桃红拿过鎏金点翠花虫步摇插在了吴淑真繁复的发髻上。
“恰是妾。”
“碧螺,你晓得吗?这是我第三次和皇上说话了。第一次是在七年前,当时埕洲发了水患,他受命前来管理。当时我才九岁,他还是太子,年纪也不过十三,却已经独当一面。来埕洲时他曾在孙府住过一段光阴。我当时见了他,就在想这世上如何会有这么都雅的人呢?如果长大今后能够嫁给他就好了。直到三年前,皇上即位,开端选秀,我就晓得我的心愿能够实现了。但是我爹爹非常反对,他说我们是小门小户,进了宫也是没有职位的。可我那里听得进?我只一心想要进宫来,见一见阿谁让我挂念很多年的人。
“另有谁晓得这个动静吗?”吴淑真第三次涂起了她的口脂。
“碧螺,你说皇上要来看太后,此话当真?”孙承诺蹙着远山眉,绞动手中帕子问。
我第二次同皇上发言就是进宫的那日。那天是个下雪的日子,他穿戴玄色锦袍,披着乌黑狐裘,站在湖心亭看雪。我当时高兴极了,觉得今后就能经常瞥见他,乃至奉侍在他摆布。
“淑妃娘娘何必与孙承诺置气,她不过是小小的埕洲知府之女,如何能与骠骑大将军嫡长女相提并论?”一旁的桃红接过话来。
“这,娘娘,您的妆容已经充足素净,那步摇过分富丽,再插上会不会有些过了?”柳绿有些游移道。
“小主你莫要悲伤,皇上不是连淑妃端妃也记不住吗?要晓得端妃还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算来也是皇上的表妹,不也一样没得过正眼?”
倚翠阁。
孙承诺本日穿了一件草绿色的纱裙,面上略施粉黛,看起来有弱柳扶风之态。
萧觉光出行并不喜好大阵仗,此番步行来慈心殿只带了魏青和一个小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