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便跟着她来到永新阁中。泱泱寅时就起家沐浴熏香,到这会儿还没有打扮安妥。陆雨安闲外间小厅中等她。不一时,廖王府中的留守侍婢素怀出来,将陆雨领到西配房中,又命丫环端上两盘点心。陆雨拿起一块玫瑰糕吃了,满口芳香,可惜太干了些。有小丫环端来一杯茶,陆雨接过喝了一口。这茶闻着香浓,喝入口中味道极怪。
袁珝笑道:“阿翁还是老模样。”王坛感喟:“老了,老了。服侍不了陛下几年喽。”袁珝因本身只要一个郡王之爵,在朝中并无实职,不能参与朝事,而翻云殿乃朝堂地点,因而问道:“父皇昨日有谕旨宣我明泰殿见驾,本日变了,是何原因?”
王府不比家中,端方森严,仆妇满地围着,已是如坐针毡,那里能放开了吃喝。陆雨哪能实话实说,只起家回道:“禀娘娘,并不是饭菜不成口。只是连日赶路,身材困乏没有胃口。”泱泱拉她坐下道:“姐姐说话且坐着就是。我本来一番美意聘请姐姐同住,没想到姐姐一入王府反倒与我生分了。”
不消时,王嬷嬷来回晚膳已经备好。泱泱道:“陆女人与我一起用膳,这边不消另摆了。”王嬷嬷承诺,令人去传,袁珝自到本身院顶用膳。
泱泱对劲洋洋,也将陆雨看上两眼,笑道:“姐姐边幅远在泱泱之上,我不过借了这身金装罢了。”
说着侍女捧来手炉,素怀先取过试过温度才奉于泱泱。也有丫环过来帮陆雨批了大氅,送了手炉。二人出门同坐一轿,余人亦乘轿跟在后边。泱泱起早体内排空,滴水不进,且衣裳用物全数熏过,身上又挂了香囊,手炉内又加了香片,肩舆外边瑟瑟寒冬,轿内却香喷喷如花团锦簇。泱泱最是喜动不喜静,陆雨现在见她却端坐此中,目不斜视。心想天家固然繁华至极,却少些自在,不如我在庄上安闲,方才羡慕之情不由减了大半。
王羽立即正衣戴冠去前厅接旨。恰是天子宣他入宫的旨意。他命人送走内监,便去后府寻泱泱。
陆雨被安排住在永新阁中间的细姨斋,处所甚为雅静。她正被王家兄妹身份所慑,于房内坐卧不安,见到两人出去,仓猝俯身下跪道:“民女叩见王爷、郡主娘娘,民女不知王爷郡主的身份,多有获咎,还望王爷、郡主娘娘恕罪。”
郭行道:“刚过中秋没几天,太后凤体违和。皇上命各王爷、皇子公主轮番去广慈宫侍疾。诸位皇子公主都谨慎谨慎,唯独太子奉养不周,擅离职守。皇上便罚太子于东宫静思己过。此来已经快三个月了。”
方才在王府大门处,泱泱和陆雨并未上马车,马车由西侧门而入,进了府便换了软轿,由妇人抬入后府。泱泱住在正院西侧不远处的永新阁,正因为接了太后传她入宫的懿旨兴高采烈,见王羽到来,便问:“五哥几时入宫?”王羽回道:“父皇宣我明日下朝后在明泰殿见驾。”泱泱喜道:“甚好,甚好。我与五哥一起恰好有伴。”又道,“我还带小我一起去。”王羽晓得她要带谁,便道:“你且不要胡来,宫中不比别处,可别坏了端方。”泱泱道:“你放心吧。”因而携王羽一道儿来见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