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可不是。论聪明详确旁人真是各个不及泱泱。若如果个男儿,再早出世个几年,便皆大欢乐喽。”
天子走后,毛嬷将其用过的靠枕等物撤去收起,太后谓其道:“天子一听哀家不究查太子之事了,倒是健步如飞,哪有半点方才力不从心的模样。”不由长叹短叹。毛嬷安抚道:“皇家重宗子,官方宠小儿。皇上这点也是像极了太后您的。”
毛嬷过来替她揉肩,安慰道:“常言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大病初愈,且别过分忧思。再者不管如何您都是当朝太后,就算太子他日即位,您也是太皇太后,是他的亲祖母,他岂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您不敬?”
毛嬷没有搭话,只冷静帮她捶腿。
太后思忖道:“赐婚给袁珝?”泱泱道:“没错。陆雨不过与太后仇人类似,太后便有此天恩。可见太后之圣德,今后留于青史也是一桩嘉话。”
太后道:“此人倒不是出自京中,是廖地人,名叫陆雨。家中稀松平常也无官爵,但女人家品德边幅甚是出众。起先是你大嫂廖王妃看中的,可惜没个儿子能够聘了做儿媳。你王嫂可惜得直顿脚感喟。这不泱泱上京来,她就叫带了这陆雨一起来,好叫哀家帮手相看相看,给她寻个好人家。赶巧儿那日阿珝前来问安,泱泱也带来陆雨同在跟前。我瞧了阿珝,又再瞧瞧那陆雨,真真是一对不成多得的璧人。我真是越看越欢乐。”
太后悄悄一笑,又叮咛道:“你且派人去给泱泱传个话。就说袁珝的婚事皇上承诺了。哀家说这陆雨是廖王府保举的,就让廖王做了这保媒人吧。”
天子解了太子禁足令,命其入含德殿受训。太子跪在天子御案前,听完王坛颂国法家训,垂首叩拜道:“不肖子孙袁瑛领训。”俯身叩首三拜。
太后当年携子逃离聚城前去江西许都寻得丈夫时,他已另娶了许氏女。且又借居许地,袁家后宅差点无她安身之地。幸得娘家与袁氏旧部所护,且有毛氏相伴帮手才得以保全职位,是以与毛氏有共磨难之情。毛氏常常说些打趣话乃至失了礼数,她皆不觉得意,现在更笑道:“你这又是说我偏疼?”
毛嬷道:“那太后就更不必忧愁了。”
天子半躺着,向太后道:“母亲所言甚是。以往有太子相帮朝事还不感觉繁累。现在才知光阴不饶人。”太后听他提及太子,心中了然,便道:“太子禁足东宫也有些光阴,皇上还未下旨释罪?”天子道:“太子不孝,理应重罚。”太后道:“事出有因。太子也并非用心弃哀家于不顾,不过是担忧太子妃的病,暂离了那么一小会。天子罚过了就是。再者新年了,各国使节来朝致贺,朝堂之上见不到太子岂不惹人猜忌?”天子闭目,似是深思,半晌睁眼道:“母亲所言甚是。儿子忽视了。这就命令解了太子禁令。”说着便起家告别。
太子道:“总不过那样,劳父皇挂记。”天子道:“宫里虽有太医,也不缺好药。但本身也要好生将养才是。我听闻太子妃这些年老是郁郁寡欢,懒怠动,用食也少,年纪悄悄如此不知保养。”
天子道:“王嫂目光颇高,母亲见了也欢乐,想来此人错不了。”太后喜道:“皇上是应下这门婚事了?”天子道:“儿子着礼部渐渐办来就是。”太后呵呵笑道:“甚是。阿珝乃皇子婚事天然不能匆促。着礼部遴选个好日子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