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正自骇怪。袁珝又引陆雨相见,只向曾弘文先容道:“这是我在廖地结识的陆公子。”
陆雨道:“许公子何故发笑?”许令冲道:“我笑本日~你我两个皆不是正主,却在此相互报歉。”陆雨也不自发笑了。许令冲瞧着她不觉发怔。
曾家也是公侯之家,在京郊蘑菇山下有一片梅林,昨日下了一场雪,城中看来甚小不敷一觑,但郊区山林却积雪深厚,雪压梅花,红白之色相互映托非常都雅。曾弘文也是个雅趣之人,便将府中宴席搬到了梅林当中。袁珝到时,曾弘文亲身在梅园门口驱逐。两辆马车,袁珝由第一辆马车内出来,曾弘文仓猝上前见礼相见。又见后一辆马车高低来两位清秀少年,却不认得只向袁珝问道:“这二位小公子是?”
曾弘文悻悻然,许令荃笑着见礼道:“泱泱mm,别来无恙。”泱泱道:“谁是你mm!”许令荃粉脸一红,甚觉难堪。
许令冲摆摆手,看了曾弘文一眼道:“表哥还说给我两个拂尘。可一大早上的就将我从被窝中叫起,来这梅园中帮手待客。对你倒是好好地派了马车去接。大抵因你是皇子,而我不过一介百姓,这不同报酬!”
蘑菇山,山势陡峭,海拔又不高满山皆种梅花。山下的一片平原中,逶迤百亩也尽是梅花。林上有一庄园。庄园与梅林中间的半山腰处散着几个四角围亭。里头俱有人或站或坐,相对说话。大师顺着曾弘文所指的一间围亭望去,亭外站了三四个小厮,里头有两人正对坐下棋。许令冲朝外,瞥见了袁珝,仓猝顺着石阶下来相迎。袁珝一边见礼一边笑道:“要令冲兄久等了。”
泱泱收了绢帛,嘻嘻笑道:“五哥方才还说王府积了很多事来不及做,这会儿却有空谱曲了。我传闻五哥为了帮陆雨寻亲,以王爷之尊向户部要了户籍,厥后又将皇上所赐的龙鳞匕首送了她一柄。现在又为她的剑法谱了这首雨神曲。”
曾弘文笑道:“既劳烦了郡王爷亲身赶车,便顺道儿将我也接了,归正我曾家与许府也颇近。”许令冲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爱占便宜。”曾弘文不乐意道:“这些年,你跟着我们郡王爷走南闯北,好不清闲。而我却死守都城,日夜期盼,都快熬成个小老头了。你与我两个到底是谁占了便宜呢?”又转向袁珝道,“珝兄,你来年有何筹算?如果去那里定要带上我。”
袁珝讪讪道:“帮陆女人寻亲的事原是你替我应下的。她的佩剑也是被你弄坏,作为兄长我天然要代你赔给人家,我既无宝剑相赔,便赔她一柄匕首。至于谱曲亦不过我一时髦起之作。陆女人云英未嫁,又客居于我府中,你切不成胡言乱语损了她女人家名节。”
泱泱吃了一惊,道:“你结婚了?”曾弘文摆摆衣袖,笑嘻嘻隧道:“成了,成了。十月里的事,还不满三月呢。”
曾弘文赶紧上来解劝道:“罢罢罢。我本日本来美意却反闹了个没脸。获咎了郡主娘娘实乃我偶然之过也,跟令荃表妹全不相干,娘娘若要见怪,我曾弘文领罚就是。”说着便要下拜。
曾弘文笑而不语,只对许令冲使眼色,许令冲白他一眼,轻声对袁珝道:“这是舍妹令荃。”
泱泱眼皮一翻,甚不觉得然,道:“听哥哥这话,仿佛都是我的原因。我才不管这很多,归正明日哥哥若不带我赴宴,我就将这雨神曲贴在王府大门口,让路过的人都来瞧瞧,也好晓得哥哥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调直追子建。”袁珝拿她没辙,连连手指她道:“怪道弘文兄说你是混世小魔王。”泱泱顿脚道:“他如此说我,我定要叫他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