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珝深明许令冲的忧?,拍拍他肩膀安抚他道:“令冲兄,君子不因蒙尘而顾影自怜。你与我游历天下多年也碰到诸多不平之事,比之平常百姓,我们好过太多了。”
袁珝早知,直愣愣地看着那两具尸体,听了郭加汇报,还是不肯意信赖。他走上前几步,欲去揭那白布确认。那尸身被火焰炙烤,已烧得脸孔全非,分不清谁是谁了,郭加仓猝禁止道:“清海军太为救忧娘,也一同葬身火海。王爷还是别看了。”又命人将焦尸抬走。
了无庵失火先报于郡王府,郭行仓猝报袁珝知,动静先至在外听候的郭加处。郭加先到了无庵来救火,现在见袁珝到来,仓猝上前回道:“厨房炸供走水,连累一旁忧娘所居,一同烧了。忧娘蜜斯她……”
陆雨大胆握住他手道:“你是皇子,而我不过一介布衣,恐被你轻视是以也从不敢将苦衷透露。忧娘一事我也实在不晓得如何安抚你。常言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悲伤时,你若想哭便哭出来,且别憋着伤了身。”
户部诸臣战战兢兢,忙下跪请罪不迭。天子缓了一口气,道:“户部失策,确该问罪。一个一个皆想着借朝代更替之际,蒙混度日!”当即免了任之亮户部尚书之职,提右侍郎刘伯检升任。命本日起户部详查各地人丁地盘不得有失。
袁珝道:“母亲气色好了很多。”顿了顿又道,“母亲能够畅怀,儿臣也高兴。”贞嫔道:“你放心,母亲很好。太医也来瞧过,说我这身子只要好生保养就不会有大碍。”
天子道:“信笔一记,读来倒有身临其境之感。且记录的驰名有姓非常详确,倒不大像纪行,反似处所志。”
袁珝抓了她双手置于额头,幽幽叹道:“我是想哭,但是多年未曾哭过,倒忘了如何哭了。”半晌,又昂首望向陆雨道,“阿雨,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姐姐惨死,我无能为力。我惊骇,惊骇你嫁给我恐受委曲。若到时我也不能护你,可如何是好?”
袁珝见御案上果有他著的一本《羽行记》,点头道:“确出儿臣手笔。所记乃儿臣五年游历,写来给母亲解闷的。”天子点头,又道:“为何叫《羽行记》?”袁珝道:“儿臣出行在外怕扰了各地府衙,便化名王羽。此书不过儿臣信条记录,难登翰林风雅,故随便用了儿臣化名混个书名。”
袁珝起家下跪道:“贤人有言父母在不远游。儿臣却不顾母亲劬劳之恩,离家数载叫母亲挂念担忧。现在儿臣毕生得定,结婚后定与阿雨在京相伴母亲。”言罢深深一叩首。
贞嫔热泪盈眶,赶紧搀起道:“你若高兴不管身在那边,你若不高兴,日日守在我身边又有何用!况你即将结婚,母亲期盼你婚后能够伉俪敦睦,共偕白头。”袁珝道:“母亲放心。”又拜别母亲回到王府。自有户部差人来取《羽行记》的余稿。袁珝命郭即将余稿和此前所借阅的京籍一同交予来人。
自翻云殿出来,袁珝又到太后处告别。因新年朝会,各国使节来往不断,此中不乏各国天孙公子,太后便将泱泱留在宫中相看。泱泱见袁珝来太后处,便问道:“五哥几时走,我好相送?”袁珝说了日期,又一同出来见太后。太后谓袁珝道:“陆雨即将为你王妃,你亲送她回家候旨也是该当。只是一起上要谨守礼节,切不成做些特别之事。”袁珝领训道是。
袁珝点头,提起赴廖地送陆雨之事。贞嫔道:“你这桩婚事来得俄然,又是太后所赐。”袁珝见母亲担忧,忙道:“母亲忧愁儿臣自知。不过我与阿雨……”说着便笑。贞嫔道:“看来你对这桩婚事非常对劲,如此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