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秀道:“圣上谕命,命侄儿在回廖地前,还是在太学里读书。”
袁秀立起家来,向廖王和泱泱躬身一礼,道:“秀儿此后当谨遵祖父和姑母教诲。”廖王捻须笑道:“很好,很好。”又向太后道:“儿子这回进京倒白捡了个大孙子。母亲放心,儿子会好生教诲秀儿。”
廖王与泱泱回到王府,泱泱道:“袁秀但是光王宗子!圣上竟然将他过继给我们廖王府,光王当真是一点但愿也没有了。”
袁秀倒是安闲不迫,近前来向天子一揖,道一声:“是。”便面向廖王跪下行了三拜,道,“孙儿叩见祖父。”又向泱泱拜了一拜,道:“侄儿叩见姑母。”
袁秀道:“挨罚倒是不怕,只是怕早退了错过教员讲学。”
是日,天子于宫中,为太后所建延寿台举宴为廖亲王贺寿。在京中的各王公皆来贺寿,场面甚是热烈。
泱泱嗤之以鼻,待父亲笑完,又道:“父王说覆雨剑法要绝迹江湖那倒也一定。陆雨将剑法重新默写出来,交给展月了。”
廖霸道:“一山难容二虎。我毕竟当了二十几年太子,不管将我放在那边都膈应着他,恐怕这二十年他都寝食难安。”
太后不舍,想了想,道:“如此暑热不易行路,还是待气候风凉下来再走不迟。”
太后道:“这几日哀家身上不济,不能亲手做给你吃。这是毛嬷的技术,你且尝尝。”
廖王拱手道:“臣子为圣上分忧,本是分内之事。”
廖王赶紧离座下跪。魏通伸开圣旨,念叨:“奉天承运天子,敕曰:廖亲王袁高尧,英资俊爽,武功武功,为朝肱骨。因子息薄弱,无觉得嗣,现将光王袁瑶之子袁秀过继廖王府。钦此。”
毛嬷道:“太后多虑了。”
廖霸道:“不成猖獗,他是你皇叔。”
天子一摆手,“哎”一声,道:“皇兄客气。本日~你五十大寿,朕有件重礼,还望皇兄笑纳。”马上表示摆布,不消时,礼部尚书魏通出去,手里捧着一副玉轴宝旨,面向廖霸道:“廖亲王接旨。”
不日泱泱来看陆雨,听闻展月和陆云照已回廖地,便让素怀留在恒王府照顾陆雨。陆雨仓猝道:“这可使不得。”
太后喜笑容开,点头道:“这就好。”
廖王叹道:“民气隔肚皮,谁晓得呢。”心中又想当年最为心疼的三弟不也抢了他的皇位。
廖王点头。毛嬷嬷端上一碗素面呈给廖王。廖王思及小时跟母亲两人被困在聚城,每复生辰,母亲都亲身给他擀一碗素面。现在再见旧物,不由眼眶发热,道:“儿子在知天命之年,还能在母亲处吃一碗寿面已经心对劲足了。”
袁璟乃天子最小的一个孩子,将满五岁,最为天子所钟爱。
天子正批阅奏章,只掩了掩鼻,龙眉微抬道:“何事?”
廖霸道:“千军万马还得服从一人批示。若能凭一技登顶武林,便能号令群雄,武家与帝王的心机并没有甚么分歧。可惜陆雨一介女流。”
廖王吃惊,并不接旨,看向天子,道:“多谢陛下~体恤,但臣对子嗣早已看淡。袁秀聪慧过人,是陛下最看重的皇孙。臣大哥体衰,怕教诲不好,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俯倒便是一拜。
王坛亲去收好,返来看天子已经出了书房,站在大殿门口抬眼望景。明泰殿前砖地上除却几缸睡莲,便是明晃晃的一片白光,也没甚么都雅头。王坛道:“陛下,花开蒲月,御花圃可热烈了,陛下可去逛逛?”
太后含笑点头。泱泱拉住袁秀道:“你此后是我廖王府人了,是本日搬到廖王府去住还是明日搬去?”
身居明泰殿书房的天子重重打了个喷嚏,正从外出去的王坛不安地唤了一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