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毓微微一笑,她要的就是在朝廷决计彻查盐课之前,在扬州先埋下一枚钉子。

梁国公夫人也忙说道:“这话才是正理儿。你受了那么些煎熬痛苦,好轻易才回了家,合该高欢畅兴团团聚圆的过日子。那些个朝廷大事江山社稷是外头爷儿们的事儿,是他们老刘家的事儿,我不在乎。我只想守着我们家里人消消停停过日子。”

霍青毓莫名其妙打量着胡菁瑜,少女身上穿戴一件翠绿色的通袖袄,只在衣衿儿和衣摆上用深绿浅蓝色丝线绣出两朵海棠花来,淡粉色素面纱裙,系着一条蜜合色宫绦,下坠着流苏,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傲视生辉,眼眸流转间尽是敞亮活泼,现在正满脸希翼的看着她,眼巴巴地。

胡菁瑜眨了眨眼睛,趁着旁人都不重视,悄么声的向霍青毓问道:“今儿早晨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正说着,外头守门儿的方嬷嬷出去通传,倒是二门上回事处的人拿着昭阳公主府的帖子出去回话儿,只说昭阳公主后日要办赏花会,恭请梁国公府七女人登门赏花。

小小巧巧的松瓤鹅油卷,一个只要婴儿巴掌大小,卷坚固洁白,上头还撒了一层细碎的松仁儿沫,披发着松子儿的暗香鹅油的醇香,表情烦闷的胡菁瑜一手端着小碟子一口一个的吃了大半碟,就觉着肚子有点撑。

比如说建立商队到草原上探查部落驻扎并军事摆设这件事儿,倘若能以扬州贩子的名义去办,再不牵涉梁国公府一星半点儿,总会叫人少了几分戒心。毕竟贩子货通南北,逐利而为,实在是最合法不过的。且江南的瓷器盐茶绫罗绸缎,比之其他州县的土仪特产,也更叫草原人趋之若鹜。

不过这些安排倘若和盘托出,却要连累出上辈子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琐事。霍青毓没想将上辈子那些烂事儿叨登出来,只好另想体例压服家人。

霍青毓特别嫌弃的拍开胡菁瑜的油爪子,且命红缨拧了帕子来擦手,口内说道:“我是说我这个身份,与其在明不如在暗,于我于梁国公府都有好处。”

霍家世人面面相觑,忍不住问道:“你说的这些我们也都明白,可这朝廷大事又与那地痞恶棍何干?”

霍青毓同家人相认的头一天,就已经把她这辈子在江南的经历挑遴选拣的说了大半。因此梁国公府的人都晓得这冯老三是何许人也,却并不但愿霍青毓同这些地痞恶棍打仗过火,没的卑贱了身份。

“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霍青毓淡淡地说道。

“这如何能行!”没等旁人说话,霍老太太率先开口道:“老身毫不会同意。你是我们梁国公府端庄嫡出的七女人,如何就说本身身份难堪起来?”

坐在最下首的胡菁瑜心下一虚,下认识的看向霍青毓。

胡菁瑜对霍老太太的不信赖略感悲伤,不过她也晓得本身兴头起来就口不择言的弊端儿,更晓得甚么叫干系严峻。因此情感略微降落了一会儿,就被霍青毓叮咛人到厨房取来的一碟松瓤鹅油卷哄的忘了前事。

听话听音儿,梁国公忍不住皱眉问道:“听你这话的意义,你还要回扬州不成?”

霍青毓毫不踌躇地说道:“我睡得浅,不喜好和人同塌而眠。”

“可梁国公府如果连自家人都护不住,还得要自家女儿千里迢迢的跑到扬州,去和那些商贾还价还价,虚与委蛇。一家子骨肉不得团聚,便是位高权重,又能如何?”梁国公浓眉舒展,颇不附和。

霍青毓见状,那里还敢提回扬州的事儿,只得退而求其次的说道:“即便是留在都城,扬州的事情也不好放手不管。”

“再者,江南文风鼎盛,又是鱼米之乡。仅去岁一年,扬州盐课上的赋税便达到了朝廷的四成还多。以一城之地力压天下各州府,扬州之膏腴富庶可见普通。可与之呼应的,则是盐课上的旧弊,官商勾搭,官官相护,高低其手,积重难返。当今圣明果毅,乾纲专断,即便是为了江山安稳能忍得一时,迟早也要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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