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毓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看了胡菁瑜一眼。只见此人睡得满面绯红砸吧嘴,口水都要濡湿枕头了!
她只是感觉不成思议――一个刚被人拆穿了身份酷刑拷问的人,只怕性命还悬于存亡之间,却能在沾着枕头以后立即熟睡,完整没有半点儿展转难眠的折磨……这心很多大啊?
因此老太太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叫儿媳把竹园清算出来。
现在老公爷虽没了,可继任的梁国公却比老公爷更有手腕,治家如治军普通,务必做到令行制止奖惩清楚,便是梁国公夫人理睬内宅,亦师法梁国公管理前院儿普通,将整座梁国公府理睬的井井有条,铁桶普通。
说罢,又向梁国公夫人笑着叮嘱道:“昨儿大师都喝醉了酒,我也忘了。趁着今儿气候好,我们也动动筋骨把竹园清算出来,也好让我的乖孙儿安设下来。”
不过梁国公府家规森严,虽说主子们待下宽大,并不像平凡人家那般朝打暮骂地不将下人当人看,却也不准奴婢丫环们背着主子嚼舌根儿,甭说是为着一己之私挑衅是非教唆诽谤,便是私底下刺探主子动静,或把府里头的事儿矫饰给旁人,倘若事发透露,那也是要一顿板子打下去,再打发到庄子上种地。
不过以胡菁瑜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儿里娇宠的经历,她惯不会奉侍人的。说是要照顾醉酒之人,成果天刚过二更,这位主儿倒是比守夜的丫环睡得都苦涩。连晨起洗漱都没能把人唤醒。
因而胡菁瑜就在这般无人打搅的环境下昏入夜地的睡着,直到辰时已过天光大亮,霍青毓练过了枪从演武场返来……她仍旧睡着。
现在霍家掌上明珠失而复得,老太太便想起了这座竹园,便做主叫霍青毓住出来。
霍青毓眨了眨眼睛,这才渐渐说道:“起了。”
不过到底是不甚便利,因而自老公爷去后,这竹园就不再住人。只要老太太每逢年节时,带着家中儿孙女媳人等,出来洒扫一回。
幸亏这位七女人打从醒来后,向来都有些叫人哭笑不得莫名其妙的行动,现在“纡尊降贵”的闹着要抢走丫环们的活计,也在世人料想当中,是以大师并不觉得意。只猜想这位“沈女人”同自家女人分外投缘罢了。
霍青毓略感莫名,忍不住问道:“她如何睡这儿了?”
“不消了。”霍青毓摆了摆手,“随她睡就是了。”归正醒了也没甚么用处。
按理说以霍青毓的身份,既回了家原该住在汀兰苑,可现现在胡菁瑜又在汀兰苑住着。且在外人眼中,占了霍青毓身材的胡菁瑜才是真真正正的梁国公府七女人,霍家既要行事奥妙,就不好把胡菁瑜撵出来再叫霍青毓住出来。以免叫人发明了起狐疑。
用老公爷的话说,“家里头口舌不能乱,口舌乱了民气就乱,民气机乱亦如军心不稳,迟早要出大事儿。”
因此底下人虽猎奇这位沈女人的身份,因没有主子们的叮咛,便是猎奇也不敢瞎探听。
霍青毓冷眼瞧着还在状况外的胡菁瑜,只感觉满心怠倦。她摆了摆手,也不接胡菁瑜的话,只叫红袖服侍着人洗漱换衣。打量着时候差未几,两人起家出门,顺着抄手游廊直到上房,给老太太存候。
饶是前一夜被家人蓄意灌得酩酊酣醉人事不知,但是到了翌日早上五鼓时分,风俗了闻鸡起舞的霍青毓还是迷含混糊地爬起来想要练剑。
霍家各房人等闻听此言,欣然附议。正说着吃过早餐便能够“大动兵戈”,霍青毓倒是俄然想起了上辈子,因这竹园――精确的说是竹园内的行军沙盘图,引发的一场震惊了朝野高低的军事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