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拯救啊!”见程浮过来,卫凌二话不说拔腿朝他奔去,只是跑至半途,俄然瞥见程浮身后的彭古意,当即闭嘴,掉头往回跑。
卫凌浑身一抖,掩面而泣:“六个。”
秦嫣横去一眼,怒意不减:“那就连双手一起废了,待他思过结束,再行疗治。”
秦嫣不耐烦地挥挥手:“散了散了,喵的瞥见你们我就头疼。”说完,揉着太阳穴返身回了房间。
“夫人,我错了。”
秦嫣渐渐地坐下,左手支起撑在额头,凝着昏黄的烛光入迷。藐小的火苗映入她的瞳孔,悄悄燃烧。
楚江看着她,悄悄一笑,点头道:“对,不关我的事,本来就不关我的事。”
程浮一揖到地:“是,夫人。”
一阵风吹来,烛光摇摆,满室昏黄。
秦嫣一掌拍向身边的石桌,只见那石桌先是垂垂裂出裂缝,随后轰然一声碎成无数块。她笑眯眯地看着卫凌:“多少?”
幔帐垂下,她直愣愣地望着雕花的楠木床顶,脑中甚么都不想。
秦嫣公然更加气愤,指向卫凌道:“一而再再而三,屡教不改。我太放纵他了,此次不管如何不能等闲放过。古意,你去扎几针开副药废了他。”
卫凌赶紧改口:“三个吧。”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可谓上天无路上天无门。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坦白从宽顺从从严。卫凌返身冲过来,判定举手投降,痛哭流涕,就差跪地告饶。
楚江伸手拦住她,轻叹道:“如何又哭了?”
“书羽,楚公子去那里?还没有寻到人吗?”秦嫣寂然问道。
指腹摩挲去残存的泪珠,展转落至她的唇畔,楚江谛视她,目光久久不转。而后,俯身一点点靠近。
夜色凄迷,细雨濛濛,天涯无星无月,黑乎乎一片。秦嫣立于窗前,听着沙沙的雨声微风穿过院中竹林的苏然作响声,俄然感受很怠倦。
彭古意转向秦嫣,哀伤而懊丧道:“夫人,你看……”
一队队侍卫派出去,一队队侍卫无功而返。
“砰”的一声,有风吹入房间,火苗扑闪腾跃起来,明显悄悄。秦嫣瞳孔一颤,亦随之猛地跳起来,忙转眼去看,只见房门大开,有人正从门外踉跄地闯出去。
卫凌瞪眼看彭古意,恨不得将目光凝作剑砍了他。这哪是在安慰,明显是在火上浇油。
躺一下罢了。
他俄然翻了个身,一把将她捞入怀中,那么天然,仿佛天经地义,口中低喃着反复:“你要我如何是好?”
她吓了一跳,僵住身子不敢转动,觑眼去瞧,却见他面庞沉寂,呼吸纤细绵长,还是熟睡模样,才知他刚才只是梦话。
明天真是奇特的一天,因为这一天未东府上仿佛统统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奇特,难以捉摸。比如卫凌、秦嫣、彭古意、程浮、楚江……
秦嫣终究自怔愣中回过神,只觉心跳如擂,面红耳烫,她刚才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躲开?
“夫人,你大人有大量。”
呼吸订交,目睹双唇即将触在一起,楚江俄然侧转头,薄唇擦着她的脸颊错开。悄悄拥她入怀,下巴抵在她肩窝,楚江低声道:“你要我如何是好?”
卫凌蓦地愣住,眼中的笑意一点点褪尽,肆意而张扬的气质收敛。这时的他竟有些像程浮,颓废而自弃。他望着秦嫣俄然又笑了,笑容很奇特,试问一个阳光开畅凡事皆不放在心上的男人俄然笑得很深沉很落寞,莫非不是很奇特吗?他如许的人本不该有这类笑容。卫凌道:“我是男人,我负任务,我娶。但是我娶,人家女人嫁吗?”
秦嫣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