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兰曲脸上变色,尚不及思考,形骸将那翡翠墙一推,翡翠变作无数碎块,反砸向星庭判官,这碎块急如电光,密如暴雨,燃烧蓝火,狠恶无俦,星庭判官被巨石砸中,厉声惨叫,立时骨头全断,躺倒在地,再也难以转动。
但这判官岂同平常?他凝神运功,一股刁悍真气流遍满身,将冥火除尽,再度刺向形骸,此时他已使出绝学,剑上蓝火汹汹,每次挥动皆如彗星长尾,延长丈许,形骸挡了两招,备受炙烤,因而发挥雨燕身法躲闪,遥遥以雷震九原功反击,却也伤不得这判官。
不管她是男是女,形骸但愿她不会再为情所困,为恨所迷。
费兰曲娇躯震惊,心道:“以魂塑形,平空缔造,这是多么通俗之法?”她当年为复活情郎,也曾假想过这等神通,却始终未能深切,现在见到,真是震惊万分,忍不住想问他此中事理。
费兰曲学问赅博,顿时认出这是仙灵的“幻灵塑世功”,正在邀她“入戏”,她心神震惊,红了眼眶,心想:“行海是仙灵?这....这工夫....”
她或许骗了这位上神,她所谓的真知妙理,是重生洪哥哥的神通。
判官点了点头,他身穿金甲,还是巨力惊人,即便这少年重铸山墓甲,局面与本来又有何分歧?他迈开大步,再度斩出巨剑,蓝火滔天,重又攻向仇敌。
费兰曲心道:“他从那边学来这道法?”
那梦中人儿领她前去东方丛林,随后消逝了,她又见到了当年的一幕。那蛇身人面的小太乙对她说:‘‘六合奥妙,日月理奥,万物生灭,自有法例,我传你星斗日月之图,你当高出四海,周游四方,若能悟道,当可收成所求。”
但她立即想起这少年乃是大敌,他看似年幼,可定然来源深远,远超她料想以外,她多年图谋已运转至紧急关头,决不能容他间断。想到此,她急道:“判官,速将此人杀了!”
元始天尊对她说:“生合欢,死何惧?爱无常,恨难易。你求大道,与众分歧,聪明为上,蛮勇为下。但是开导到临之际,当有一劫,渡劫与否,取决于你。这蛋中有凤凰,凤凰涅槃,烈焰焚世,你若受这烈焰炙烤,朝气迷茫,你可明白?”
费兰曲笑道:“师弟,这山墓甲已经毁了,到此境地,你还何尝到苦头么?”
形骸心道:“这星庭判官真气之强,似与拜紫玄在伯仲之间。他乃天庭上神,督导天官法度,为何会听费兰曲教唆?”
火光狼籍,她已分不清形骸身在那边,却听形骸声音从四周八方传来,他道:“师姐,你罪孽尚不深,心中仍有善念,若就此罢手,我会放你拜别。”
形骸道:“翡翠乃人间最贵重的事物,其形状千变万化,五彩缤纷,无可断言。世人只视其为货币宝石,实是笨拙的好笑。只需稍稍激起,翡翠便能接收道法,化为己用,这蓝翡翠用以对于这判官的审判蓝火,恰是刚好。”
那星庭判官高举巨剑,当空斩来,剑刃白光星芒,来势迅猛。形骸转动冥虎剑,剑身黑火冥光,守备周到。两人兵刃互击,各自一晃,退开数步,这洞窟隆隆作响,备受打击,好似地动普通。
她心想:“洪哥哥,你是来点醒我的么?”
形骸见那判官站立不动,皱了皱眉,身子颤栗,山墓甲从他身上脱落,他摊开手掌,凝睇半晌,道:“谁说山墓甲毁了?”
费兰曲料定这一招已将形骸烧的灰飞烟灭,稍稍放心,却又深感可惜,不料却见形骸一伸手,从断崖下爬了上来。他那山墓甲已被这一招破坏的褴褛不堪,人多处受伤,口中流血,仿佛脏器也已受损,却借此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