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沉浸于曲子的委宛盘曲当中,浑然忘情,竟然唱的甚是动听,船边有游鱼听了曲子,竟翻滚鱼跃,跟随三人。又有海鸟在头顶回旋,并不捕鱼,只是听歌起舞。
形骸兴趣勃勃,道:“那好,我唱给你听,只是我嗓音糟糕,你可不准笑我。”
形骸放心下来,晓得沉折不善打号召,因而拱手问道:“这位女人,海上凶恶,女人孤身渡海,莫非不怕凶恶么?”暗忖:“如果海盗见了你这艘贵重划子,哪怕你行得缓慢,也非追你到天涯天涯不成。”
形骸回想来路,转动船头,那少女忽道:“这方向错了。”
沉折冷冷道:“行海唱歌时,女人尚在远处,如何能听获得?女人这耳音可当真了得。”
缘会喝采道:“这曲子真好听,爹爹,你嗓子也好,怎能这般千万窜改?当真如陆地的声音似的。”
少女道:“你就叫我姐姐好了。”
他曾无数次冷静吟唱此曲,却从未当众演唱,更未曾如此清脆,这歌曲歌词难懂,发音古怪,却似大海普通深远广漠,包含浪漫之情,又有畏敬之意。令人对大海神驰,又对大海惊骇。大海深处是无穷无尽的未知,是庞大陈腐的奥妙,千万王朝皆淹没陆地,浩繁古迹也沦为鱼巢。作曲之人似在胡想,又似在回避,似在记念,又似在记念。
形骸暗想:“看来赶上疯婆子了。”笑道:“姐姐,我们知书达理,不是好人,你也不必冲动惊骇。我们眼下唯有同业,不知去墨从该走那边?”
形骸奇道:“错了?我明显记得来路如此啊?”